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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谁知,便在他低头之刻,原本躺着熟睡的佳人却正好轻轻落落地一

    个翻身,恰到好处地避过了。

    段潇鸣瞬间满脸涨红,真是难堪到了极处,又是羞恼又是不甘,却又

    不敢惊醒她,蹲在原地恨得不行,几乎要一拳捶在地上泄愤之时,却忽

    得用余光瞧见袁泠霜双肩微微地抖动着,待抬眼一瞧,却是整个人都在

    细细地颤着,这下段潇鸣终于理会过来,霍地一起身,低叫道:“好啊

    !竟然敢戏弄我!”

    袁泠霜知道他发现了,便也不再装睡,转过身子一撑,坐了起来,

    扬起脸笑得好不窃喜,却犹自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细声细气地

    道:“有人明明是个笨重的虎背熊腰,却硬要学人家的‘凌波微步’

    ,自以为步子轻盈,却是声声那般重!却还要怪罪我的耳朵聪敏,

    这是什么道理?”

    段潇鸣本觉着自己是受害者,而今被她这两句话却愣是掉了个个,

    自己到成了‘贼’了,而且,还是个学艺不精的贼!对着她这张利

    嘴,他向来是还手无力的。他段潇鸣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

    干脆一撩袍,风度翩翩地挨着她坐下来,看着她,一副怅恨无限的

    神情道:“想来,古之人也确实不易,这偷香窃玉的本事,还真是

    一门学问!”

    泠霜蜷着双腿跪坐着,听完,不禁狠狠推了他一把,骂道:“呸!”

    段潇鸣借着推搡之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哈哈大笑起来。

    泠霜吓得忙不迭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骂道:“周围可都是人,这

    样大声作死啊!”

    段潇鸣被她捂住嘴,余音闷在她掌心里,传出来怪异难言。他伸手

    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轻吻了一下,吓得泠霜慌忙收回手。

    段潇鸣又是一阵得意的笑,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那一只琉璃杯来,看

    着杯中她喝剩下的半盏酒,琥珀色的酒浆,映在半透明的雕花琉璃里,

    杯沿上还飘着几朵桂花,这样雅致,便是光看看,也怡情了。

    “什么好东西,竟这样好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敢纵酒?!”

    段潇鸣一笑,将这半盏残酒一口饮下,抿着嘴唇回味一番,却只尝出了

    甜味来。

    他自小饮酒,在军中喝得都是杂粮五谷酿的烈酒,加之那样的酒量,

    自然喝不惯这种专为贵族女眷调制的甜酒,喝在嘴里,如同喝清水一般

    ,淡而无味。

    泠霜看他轻蹙眉头的样子,便知道他喝不惯,抿起嘴角轻轻笑起来,

    道:“这是给夫人小姐们喝的,放在你嘴里,就是牛嚼牡丹了!”

    说完,懒懒地松动了下筋骨,整个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段潇鸣一听,却不气恼,反倒‘嘿嘿’笑了两声,垂下首来,附到

    她耳畔,低低地笑起来,喃喃道:“那咱们俩,谁是牡丹谁是牛?嗯

    ……我是个皮糙肉厚的,经得起嚼……”

    泠霜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便是再尖利的嘴,也回不出话来,

    全让他占尽了上风,于是也不理他,忿忿地转过脸去,伸手又斟了一

    杯酒,拿了琉璃杯在手,就要往嘴边送。

    段潇鸣刚刚吃了那么大的亏,此刻有如此良机岂肯错过?!看着

    她气鼓鼓地喝闷酒,半边脸通红,另半边脸全是方才侧压在藤面上

    的藤印子,于是更是穷追猛打,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把杯沿往

    嘴边送,郑重其事地道:“且住!再喝下去,醉了可怎么办?”

    袁泠霜知他这是得了便宜卖乖,不打算搭理他,拍掉了他的手,

    径自缓缓地喝了起来。

    段潇鸣也不在阻止她,却是长长地一声苦叹,好不哀怨地道:

    “唉……正所谓酒后乱性,你若是一会儿醉糊涂了,对我做出什

    么事情来,那可怎生得好?我是该竭力反抗呢?还是索性不挣扎

    任你□□糟蹋了?嗯?”

    段潇鸣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激地袁泠霜

    忍不住一口酒还未咽下去,‘噗’地一声全数喷了出来。

    段潇鸣终于再也憋不住爆出一阵哈哈大笑。袁泠霜气得在他胸

    口猛捶一记,从衣袋里掏出绢帕,想要拭去唇边酒渍。

    段潇鸣却抢先一步猛一俯首,将她唇边酒渍一一舔舐而去,

    又趁着她惊呼张口之空隙,运兵法于实战,快、准、狠,长驱

    直入,勾缠地怀中人儿由挣扎变作温顺。

    这一次‘瓮中捉鳖’,看她还怎般插翅飞去!段潇鸣心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