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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珩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深深看了她一眼。

    “近两百年来我朝与狄人于北稷山交战已有八回,皆败。”

    卓明月恍惚记得听人说起过。

    北稷山的八战中,两回全军覆没,将领被斩。唯有一回深入北稷山腹地,又安然而出,却也没落到什么好。

    狄人屡屡骚扰夏朝边境,也正是仗着坐拥易守难攻的北稷山。

    段以珩不想再同她聊这事,国事自有大臣商议,他到这里来,只想放松一些。

    “折腾大半日了,不饿?”

    卓明月手轻捂了下小腹,如此一提,倒的确有些饿。

    “饿。”

    “有什么想吃的?”

    卓明月认真想了想,仍没什么胃口,“我风寒未愈,只能吃些清淡的。”

    “又风寒了?”段以珩似乎总听说她在生病,太柔弱了,“一会儿朕叫太医给你看看。”

    膳房的动作很快,半柱香的时间,玉石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清淡的家常菜。

    见她食欲不振,段以珩夹了菜到她碗里,“生病是没胃口,尽量吃点。”

    卓明月点了头,低头吃菜。

    一位侍卫从外头而来,上前欲言又止,段以珩示意他但说无妨。

    “宴将军去清河城了。”

    段以珩诧异:“青菱招了?”

    他奔着清河城而去,应当是撬开了青菱的嘴。可倒不符合宴青菱的性子,她要做的事,应当不会改主意的。

    “原是不肯招的,宴将军给康公子吃了合欢散。”

    闻言,卓明月睁大了眼,“合欢散……”

    宴青菱有多爱康子意,卓明月是能看出来的。

    宴清风怎能对亲妹妹这样狠?

    段以珩示意:“退下吧。”

    侍卫应声而退,卓明月看着碗里的菜,再难下咽。

    “若是找不到我,他还会继续为难青菱。”

    “不会,顶多是吓唬,”段以珩笃定道,“那是他亲妹妹,他就一个妹妹,他做不出多绝的事来。”

    他跟宴清风玩了十多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可是……”

    “朕也视青菱为妹妹,有什么,朕会护着的。”

    得了这句话,卓明月安心些许。

    用完晚膳,太医给她看过开了方子之后,段以珩就离开宅子回去宫中。

    他并不打算当晚就跟她同榻而眠。

    他不想卓明月认为,他和宴清风一样,把她锁在身边就是为了和她做那事,他没那么低俗。

    尽管他确实想。

    不急,慢慢来,他有的是耐性。

    -

    秦时面对宴清风,一脸淡漠。

    “如你所见,清河城外我就跟她分开了,你再问我一万遍,还是这句话。”

    宴清风一脚踢在树干上,晃下一堆树叶。

    他的人就差把清河城掘地三尺,却没找到卓明月。

    秦时冷眼看着他发怒。

    “强扭的瓜不甜,她跑是迟早的事。你横刀夺爱的时候,没想到今日?”

    宴清风嗤之以鼻,“你爱个屁。”

    “你就爱了?”秦时攥紧拳头,“你强迫她的时候把她当什么,把我又当什么?”

    强迫算是他用词谨慎。

    那几个月的深夜里,他总是会突然想到,此刻明月是不是在宴清风身下,被迫做尽屈辱的事。

    可他尽管气恼,心底却没有那种窒息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