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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知菁一愣。

    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这样说话,脸皮如此之厚。

    “你还觉得你有本事了?”

    卓明月笑道:“公主不觉得吗?”

    段知菁甩开她的脸。

    厌恶至极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不过是我儿骑的一条狗罢了。”

    眼下也没外人,段知菁便也不顾那点形象,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说了。

    “等他玩腻了,”段知菁冷笑一声,再道,“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她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卓明月,当然现在不会动这个女子,何必急着跟清风过不去。

    男人都那回事,哪怕眼下再爱不释手,总有厌弃的一日。

    到时候,这贱人是死是活,怎么死的,清风根本不会在意。

    卓明月一本正经道:“我知道,将军说了,大长公主最是假仁假义,心狠手辣,叫我千万要避着走。”

    “你说什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

    大长公主毕竟从小娇养不干重活,手劲并不很大,可卓明月顺势倒在了地上。

    宴清风在十几步开外就听见了巴掌声。

    快步走了进去。

    炖盅参汤碎溅一地,卓明月躺在地上,那条受伤还未痊愈的胳膊被身子压着。

    她企图爬起来,可那条手臂撑地用力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别动。”

    宴清风过去蹲下来,避开那堆碎瓷,把人从地上捞起横抱在怀里,见她疼得冒汗,生硬道:“没事的。”

    段知菁见这情形,厉声道:“清风,你知道这贱人刚刚说了什么吗?!”

    她被气得不轻。

    宴清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问:“你说了什么?”

    卓明月用力喘息来缓解疼痛。

    “我说,我想做将军的妻。”

    宴清风神色顿住。

    “你……”

    他哑口无言,不知不觉地把人抱紧了些,大步走了出去,“土豆,去叫大夫,快!”

    身后,段知菁被气得捂住胸口,说不出别的话来。

    真是个贱人。

    这贱人最能装柔弱,有谁能信,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对她说出那种话来气她?

    另一边,大夫重新给卓明月包扎。

    见她忽然死死咬住了唇,宴清风紧紧一握她的手。

    “忍一下。”

    卓明月点头:“嗯。”

    这一波疼痛熬过去后,宴清风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睛,道:“你要是真想做我的妻,便不会去惹我母亲。”

    她说的话,宴清风几乎一个字都不信。

    卓明月经历这些时日来一而再的病和伤,面容实在憔悴:“我只是想给将军送参汤去,遇到大长公主,她问我这样费心勾引你是想要什么……”

    她顿了顿,道:“我说,我想要做将军的妻。”

    宴清风嗤笑一声。

    若是真的,那她属实想多了。

    卓明月垂下眼眸,颇有自知之明地道:“大长公主没有听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想想罢了。没有一个女子不想做夫君的正妻,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伏低做小,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有分寸,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哪怕我想,可我心知肚明,那是我高不可攀的位置。”

    宴清风看了她良久,突兀道:“这就是你认定秦时的原因?”

    秦时那个死脑筋,想八抬大轿娶一个身份悬殊的女子为正妻,当真是长安城中的另类。

    “我没有认定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