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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所今天与以往截然不同。

    往日臭水沟一般满地流淌着奴隶的鲜血的地下街此刻地板却是亮的发光,粗俗不堪,混乱叫价着的交易所也是一片寂静,只是隐约传来奴隶的□□撞击铁架的声音。

    “该死的奴隶!!”

    随着一声鞋底压住肉|体的“啪嗒”声。

    帝国最尊贵的小皇子眉梢气得微微颤动着挑着,眼底深处燃烧着怒火,像是踩一只老鼠般狠狠把那只军雌捻在脚底。

    “你算什么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你就是一颗老鼠屎,一块垃圾!”

    他再次抬起一脚,牢牢实实踹在那只军雌的下巴上,本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可惜身为一只s级雄虫,他的病体太弱,对方作为a级的高大军雌,体质又实在变态地太强,这一脚下去对于那军雌来说竟是不痛不痒,只是稍稍红了点儿。

    那只军雌浑身抽搐着痉挛,却不是因为吓得,只是因为隔着军靴厚厚的鞋底能够被帝国的s级雄虫踩踏而激动异常。

    “本少将来你们这儿是为了找个称心的奴隶,”唇红齿白的小皇子一脸嫌恶,脚下踩着那只军雌不放,“你看看你们这些杂碎干了什么!本少将的军靴都被你们这个老鼠窝弄脏了!”

    而他所言的脏了的军靴,却只是沾染上了地板上一点点微不可见的灰尘。

    是了,这双鞋踩过皇室宴会的月亮石地板,过踏虫宫的流彩玉的阶梯,如今一时兴起来到这块流过奴隶的脏血的虫星最大奴隶所——

    自然无论有没有落灰,都是觉得受到了冒犯和玷污的。

    被踩在脚底的高大军雌弓起身子,浑身肌肉鼓胀,明明有着一拳撂倒眼前这个孤高骄矜的皇子的力量,却只是用尽浑身力气捧起了小皇子的脚。

    “抱歉少将——”军雌捧起油黑华亮的靴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舐,宛如捧起神像的愚昧村民,将此生唯一的希望与敬仰交予神邸。

    “少将,我来为您舔干净”

    这对于他来说不知是惩罚还是恩赐,但也许是他最后活命的机会。

    可惜这座不高兴的神邸此时并不仁慈——

    小皇子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张开嫣红的唇瓣儿,准备宣布这只撞上他枪口的军雌的死刑。

    也就在这时候,他脑海里猛地一阵翻腾,随即似乎有意识抽离,在不到瞬息的一刻,这具身体便换了芯子。

    周瓷睁开眼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状况,最先感受到的是涌入鼻腔的一股玫瑰花香。

    他母亲爱玫瑰,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可以感受得出来这样纯粹的玫瑰香绝对不是普通的香料酒精勾兑的香水可以调配出来的味道。

    纯粹,迷人,带着花蕊的清新和花蜜的香甜。

    他以为自己置身于一片玫瑰林。

    可是睁开眼睛定睛观察,自己竟是身处在一片可以称得上昏暗的走廊,从一些微不可查的细节大致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大概十分肮脏,基础设施应该也不太好,连脚下的的地板都透露着陈年的暗色。

    可是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到来一般,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打理的焕然一新,在可见的缝隙和墙角,都插着很新鲜的怒放的玫瑰,让人惋惜,毕竟玫瑰尊贵,躲在这样逼仄里多少有些委屈。

    问题是——

    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周瓷视线下瞄,便看到了捧着自己鞋底的一个大块头,登时吓了一跳,以为是哪来的乞丐。

    他车祸前是个医生,常年的手术台的日子让他敬畏生命,每年都会给捐款处捐献自己全年工资的将近一半,办公室的“妙手回春”,“仁医”挂了四面墙都挂不完,此时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可怜的乞丐苦苦挣扎。

    “这位这位男士,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周瓷轻声问道。

    “男士”?什么是“男士”?他知道“士”是“士兵”的意思,可是“男”是什么意思?

    那只军雌以为小皇子想了个别的新花招儿骂他,卑贱地笑了笑,将自己的脸蹭着周瓷的鞋,开口道:“少将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是‘男士’,是最‘男’的‘男士’”

    周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大哥,你是不是不是乞丐,是,脑子有问题啊?

    当然,周医生的素养不会允许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微微伏下一点身子,再次重复问道“您”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俯下去,一道似乎烫在灵魂的电流电地他一个激灵,让他猛然站直。

    周瓷瞳孔一缩,指尖颤抖着回不过神来。

    下一秒,周瓷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只觉得这一阵疼痛从脑海蔓延至心脏,疼得他全身抽搐,额间似乎都溢出冷汗。

    原来自己穿越进了一本书,自己还是这本书里下场极为惨烈的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