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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二字恍若惊雷在耳畔炸开,赵元宁双目圆睁,愣怔当场。

    江淮负手而立,勾了勾薄凉的唇瓣:“西临国不似你们大昭那般迂腐,我朝开国国君便是女子,自史以来曾出过两位女帝。只要证实你是先后之女,等到公主的名分一坐实,以我朝国度,你就是下一任女帝。”

    届时莫说是庸亲王,即便是所有大臣都反对,但只要血缘一经认定,谁都没有资格再说半个不字。

    但前提是,他必须要赶在陛下驾崩之前将人带回去,否则公主的身份将无法得到证实。

    “告诉你这些无非是想要你更好的了解西临国的形势,以便你日后和庸亲王争位时更有把握。”

    江淮看着她,越发觉得她与画中的姑母越来越像,忍不住朝她伸出手,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手僵在半空许久才收回,他也不恼,倒像是叹气一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得赶路,我们要赶紧回西临。”

    “我不去!”

    江淮背脊僵直,听罢这话缓缓转过身来,似觉不可思议:“西临才是你的家,你离家十八年,你父皇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难道你就不想回去看他一眼?”

    “不想。”赵元宁抬头直视他,清澈的眸子里映出坚决,她再一次强调,“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公主,我姓赵,身上流着的是大昭国的血液。”

    江淮从未见过一个人似这样一般冥顽不灵,他压着脾气好说歹说,奈何对方就是块硬石头,顽固不化。

    心头生出无名火,他按住腰间的弯月刀,险些忍不住要拔刀相向。

    手掌三番两次放在刀柄上握住又松开,江淮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万人之上的位置,多少人豁出性命都想要,现在我拱手送到你的面前,你却告诉我你不要?”

    “没错,我不要。”赵元宁往前走了两步,晶亮的眸子仍旧坚韧,她一字一句再道:“我!不!要!”

    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江淮怒不可遏,残存的理智让他无法对这个女人下手,倏地拔出腰间弯月刀,一刀劈下,将石像前的香案顿时劈作了两半。

    轰然的声音令门外的属下身体一颤,双喜更是瑟瑟发抖,强忍着惧意,拖着打颤的双腿过来拉赵元宁,将她轻轻地往后扯。

    江淮整个人险些没被她气疯,他合上眼,努力遏制汹涌起伏的满腔火气,咬牙切齿道:“此事容不得你不要,明日一早,必须启程。”

    撂下这话,江淮转身忿忿出了破庙。

    被惹怒到极致,最初时的怜香惜玉已经荡然无存,他让人重新将她们绑了起来,扔在草垛上再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