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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平县城东边,河神庙!

    白日里香火旺盛,晚间则是人迹罕至。

    尊贵的河神大人塑像背后。

    褚校尉悠哉悠哉地坐在蒲团上,左手掀开罗奇才袍服。

    罗奇才浑身已被捆绑。

    褚校尉找准穴位,拿捏分寸。

    右手握住一把明晃晃的铁钩。

    锋利的钩尖儿对准罗奇才肚皮。

    罗奇才瞪大眼睛,惊恐道:“大人,敢问在下犯了何罪?

    何至于此?

    在下真不知那陈静雯是大人的.......

    大人要什么?

    金银、女人,在下都甘愿奉上!”

    “闭嘴!”

    褚校尉脸色阴沉沉的:“晚了!”

    话音刚落,就走过来一位锦衣卫力士。

    脱掉自个儿的鞋袜,使劲往罗奇才嘴里塞。

    这些锦衣卫都是身手快、体力旺盛。

    日行百里不在话下,那鞋袜塞在嘴里何止难闻?

    腌制的比酸豇豆还入味......

    罗奇才当场就吐了一遭,奈何嘴巴被堵。

    从胃里泛出来的污秽,又重新吞了进去。

    徐彪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罗奇才的肠子被一寸寸地勾出来......

    “叫你尝尝绣衣卫的勾肠之刑,是不是痛不欲生?

    等到了阴曹地府,还有一批阴魂等着你......哈哈哈!”

    几个绣衣卫欢快大笑,这种恐怖的场面。

    对于绣衣卫来说,是十分兴奋的。

    操起老本行,他们的血液便狂热、沸腾。

    臭烘烘的鞋袜与呕吐物混杂在一起。

    罗奇才只能用鼻孔发音,在临死前的一瞬间。

    他忽然想到之前的誓言:若不扳倒贾琮。

    他宁愿肠断而死!看来誓言是不能乱发的。

    “另一个也收拾干净了?”

    眼见罗奇才双目涣散、无光。

    徐彪也没了兴致,转过身吩咐道:“既然大仇得报。

    天亮前通知衙门来查案,不要留下咱们的痕迹。”

    “大哥放心。”

    褚校尉快意地搓手:“地方衙门也精明,何等结果。

    还不是在他们口里,不会牵连到咱们。

    呸!这罗讼棍本就臭名昭著。

    恶迹累累,他家也不敢拿这事做借口。”

    “行了。”

    徐彪懒散地摆手:“顺便修书一封给荣国府的贾案首,卖个人情。”

    褚校尉诧异:“咱们绣衣卫何时需要向一个乳臭少年卖人情了?”

    “豫王爷看中了他。”徐彪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

    旋即便按紧绣春刀出去。

    褚校尉闻言一呆,半晌才道:“高!实在是高!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大哥义薄云天,心思缜密。

    士为知己者死,兄弟这辈子跟定你了!”

    ........

    次日。

    先是一个消息在宛平县衙传开:县衙牢房坍塌了。

    县衙办公的人员也琢磨不出什么味道来。

    坍塌就坍塌了呗,毕竟一百多年了,重修。

    而刑房、工房、狱卒等人员。

    却愁眉苦脸地又传出一个消息:因为牢房坍塌。

    有一部分犯人逃脱了,其中就包括罗奇才在内。

    几个时辰后。

    三班皂、快、壮,外出从河神庙找到了证据。

    对外宣称:因牢房坍塌!

    罗奇才连夜畏罪潜逃,得以逃脱。

    但不知为何,罗奇才、罗通二人暴毙于河神庙。

    仅留下衣物、血迹,疑似为马贼谋财害命。

    紧接着。

    宛平县衙、同知厅联合发出严肃的告示:

    “近日有马贼作案,严重扰乱我宛平治安。

    鉴于罗奇才暴毙一事,本县、本厅会大力打击马贼。

    还罗奇才一个公道!

    百姓若有发现,及时报案者,酌情免税。

    另,罗奇才本是待罪之身,连夜逃出。

    属罪加一等,罗家之人不得来闹。”

    这事儿终究成了一桩疑案,当时各个地方都有写地方志的习惯。

    后来的《宛平县志》这样写道:罗奇才,乾德二年选府学生.......

    六年——奇与琮(贾琮)有怨,乾德七年。

    奇死因不明,又待罪耳.......

    罗家惨淡收场,故此方知琮深谙阴阳之道也!

    先不说宛平县志中如何记载贾琮、罗奇才。

    就说贾琮、刘华、徐彪三方联手!

    此事办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罗家没有十足的理由,哪敢去闹?

    当天。

    不少民众拍手称快,还放了几串鞭炮祝贺。

    喜形于色的还有贾琮,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他心性愈发沉稳、城府愈发深了。

    收到民信局递来的徐百户的书信。

    说罗奇才他们已经“代为处理”、不用担心之类的云云。

    贾琮虽不知绣衣卫为何帮他,但岂不明白,个中肯定另有缘由。

    说来关于陈静雯的事,贾琮所知是不详细的。

    毕竟,他不是身手高超的皇家密探。

    纳闷一会子。

    此事总算有了比较理想的结果,也就作罢了。

    院试名次放榜尚有几天,批阅期间。

    陈东生是不会面见考生的。

    拜别完刘华、沈郜、王浩、秦钟等人。

    贾琮主仆三人,径直回了荣国府。

    古色古香的书房。

    贾琮临摹颜柳书贴,嗅着晴雯的处子幽香。

    “晴雯,靠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书法精进了没?”

    晴雯灵巧地斜签身子坐在半边,嘟囔道:“大老爷发话了,派人一天一次地去宛平看榜。

    大太太说,假使你中了秀才!

    老太太不摆宴席庆祝,咱们东路院自己摆。”

    不知道那篇八股文能否过关?

    贾琮也有些略微的忐忑:自信心是一回事,中不中又是另一回事。

    再怎么焦急也只能等了,要是他十二岁中秀才。

    就破了本朝赵北斗十三岁中秀才的记录。

    过分担心也无谓。

    贾琮平静下来点头,借指导她书法的机会。

    倾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晴雯雪白的脖颈。

    贾琮琢磨道:“削肩膀水蛇腰,晴雯身量已经展开了。

    换作前世这种美女哪有我的份?

    不是跟着大款,就是被黄毛祸祸。

    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再过一年晴雯就满十六。

    实打实的大姑娘,要不要吃了她?”

    话分两头。

    贾赦对于贾琮的院试,还是予以关心的。

    这几日里,天天询问邢夫人;

    “有结果了吗?”

    “上榜了吗?”

    邢夫人唯唯诺诺,只得每天询问王善保一遍。

    命令他带人去看榜。

    不久。

    有几个小厮传话回来:由于院试考卷数量可观。

    学台大人考核严谨,业已召集各县知县帮忙。

    听衙门的书办说,这个县的知县。

    只能看那个县的卷子,陈学台作为把关之人......

    总之估计三天后才有结果。

    正是这般,荣国府陷入了等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