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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诺基一直在乡间小路急驶,一路上黑哥们都在喋喋不休,“你看看你现在!你现在是在赌一个概率事件!”

    好像这一切都是孙传和的错,“如果我们被警员拦住,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

    他掰着指头数,“车是偷来的,车里面一个人满嘴叶子味,而且车里还藏着一把枪!你想过光这几样能让我们进班房蹲几年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有了谋生工具,我要做个好公民,我现在前途远大,才不要莫名其妙栽在这些破事上!”

    “哇哦哇哦哇哦!”

    随便吧,孙传和不敢反驳,很怕对方气恼了来个杀人越货,他也不再关心送展问题。

    由于车一直在起伏不定的小路上行驶,耽误了太多时间,等进入地中海风景明媚的戛纳小镇,已经快到五点了,估计报名希望不大了。

    等到了报名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关闭大门下班。

    孙传和在黑哥们陪同下来到一个现场指挥工作人员中年白人面前,“我来自华国,是来送作品参展的,现在报名截止了吗?”

    “是的,现在报名已经过点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以带着作品来自由放映,也许能被买家看中,卖个好价钱。”中年白人好心的解释。

    “我们的作品,没有拿到参展资格,所以直到昨天才得到不能参展的消息,我不远万里来到这你,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孙传和在做最后的努力。

    也许是孙传和英文表达有问题,在阿兰·科诺理解,这位满脸疲惫的华国人送来的作品是一部在华国被禁的影片,而且他是通过层层阻挠,才离开华国把电影作品送到这里。

    作为法国导演,一直对东方大国存在偏见,看多了华国导演送来的禁片,登时同情心泛滥,这些华国艺术家,为了说一些实话,表现一下那边的不文明,受欺压普通公民真实情况,一直被打压,登时两眼放光。

    这位导演的送展之路一定充满了传奇,也许这是一个䦆头,“时间刚刚好,还有一秒钟,其实你并不算过时,我可以特例为你的作品再开一次门。”阿兰科诺对孙传和挤了一下眼。

    接过大喜过望的孙传和递交的报名材料和两份拷贝,阿兰科诺首先制止了门卫关闭大门,就在现场看起了报名资料。

    穆云海准备的报名资料还是比较充分的,是用中、英、法三种文字书写的,因为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倒是有几家法国报社的记者在现场溜达,其中就有费加罗报的女记者玛丽安。

    玛丽安看到报名时间已经截止,看到此次负责报名的阿兰科诺走出报名办公室,正准备上前采访,想问问今年的报名情况,比如搜集的影片数量等等,回去好像主编交差,哪知被一个东方人抢了先,她就站在一旁听着双方交流。

    听到孙传和的表达,她和阿兰科诺有同样的看法,也许这是一个新闻爆点。

    玛丽安把话筒递到阿兰科诺面前,现场对阿兰科诺进行采访,双方用的是法语,叽里咕噜说的一大串,孙传和也听不懂,偷渡客黑哥们雷蒙也不索要车费了,看到有热闹可瞧,伸长脖子和孙传和并排站在一起,听三人的对话。

    阿兰科诺看到有记者采访,把脑子里一个为了艺术和强大的电影管理层对抗的导演,通过阻挠在最后一秒终于送展成功的电影艺术家的形象,绘声绘色地向玛丽安讲述了一遍。

    黑哥们雷蒙听到阿兰科诺的讲话,抢过话筒,把自己一路和警察飙车,为了把东方艺术家安全及时地送到这里,展示了自己完美的车技,速度与激情现实版,把自己怎样和警察斗智斗法,才在最后一刻完成对艺术的献身。

    玛丽安感动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