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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谷在旁边看得甚觉无趣,起身走到亭边,往下一看,这才发现池水竟在流动,水流甚是湍急。回头问那丫鬟道:“姊姊,这池水可是通向下面的瀑布。”

    丫鬟答道:“正是。池水乃上游河道流经岛下的乱石形成的暗流,此处没有石头,方能见到水流。公子若不是上得庄中,定然想不到这岛下面还会有河道。”

    凌若谷不禁叹道:“大自然的造化竟如此神奇,这小岛岂非整个浮在水面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那倒不是,水流只是流经池子下面这一小块地方,要是小岛真的浮在水面上,那我们岂不是要飘到下面的深谷喂鱼去了。”丫鬟噗嗤一声笑道。

    凌若谷正待再问,忽觉膝下一痛,似被什么暗器击中。定睛看时,地面一枚棋子正自滴溜溜转动,只见白衣少年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神情颇有些得意。这才想起来时答应过他的话,赶紧回身落座。心下却想:“他明明告诉我岛上尽是恶人,我怎么到看不出来,除了门口那位黑脸大汉长相有些凶恶,多半也是个面恶心慈的人。至于李庄主更是风度儒雅的饱学之士,这位姊姊更是和蔼可亲。。。。。。”

    忽听李弈道:“哎,这一局看来老朽又得中盘告负了。”两人连续对弈三局,结果都是李弈大败告终。

    白衣少年起身道:“叨扰庄主清修,着实抱歉,《金谷九局图》就送与庄主留个纪念吧,晚生这就告辞了。”

    凌若谷心道:“咱们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这地方,原来你什么正事不干,就为这三局棋啊。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上竟有这等人。”

    “公子,这哪里使得,老朽实在愧不敢当。不如这样,公子若无其它事,不妨移步后院与我大伯手谈一番。伯父一生所爱唯烧棋,对弈,他若得见公子,定会引为知交。若是公子输了,再留下棋谱不迟。公子随身携带的这副棋子,与我家传的烧棋技艺同出一脉,大家也算是有缘人了,若是公子赢了,吾将设法征得大伯的同意,将一副他亲自烧制的棋子赠与公子。”李弈忙拦住道。

    “既如此,那就劳烦庄主前面引路。”白衣少年欠了欠身道。

    少顷,三人即到了一间石屋旁。“两位稍候,待我先行禀报伯父。”李弈对二人道,随后对着屋内躬身行礼:“大伯,有两位公子做客庄中,侄儿与之对弈三局,苦战不胜。不知伯父愿否与之一见。”

    “你且将对局情势说与我听听。”两声轻咳,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屋内飘出。

    李弈将先前的对阵一一复盘给大伯听,又将赌约之事一一禀明。

    “果然是你输了,此人的棋力远在你之上,与我也在伯仲之间。你既贪图这《金谷九局图》,还不快请客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