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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连绵,古木遮天,丛林内一片阴暗。

    浓郁的血腥味林间弥漫,冲散了原本的腐朽气息,浓得令人作呕。

    轰!

    楚良速度骇人。

    他好似一头猛兽,撞碎无数枝干,直奔目标所在。

    鼠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人,李馆主已经脱离危险了,他刚才忽然回身一刀,刀法太漂亮了,直接斩杀了追杀他的一个五股气血高手,然后又用一枚暗器杀了另一个。”

    “哦?”

    闻言,楚良心中稍定。

    都说同阶的县城武者不是府城武者的对手,可李仁却跟楚良一样,打破了这个定律。

    一刀斩杀对手!

    或许对方托大,没有来得及防备,可这也足够说明李仁的实力了。

    “主人,你还是先去救李锋吧,他现在的情况是最糟糕的。”鼠大说道。

    “好,给我报位置。”

    楚良立即改变方向,直奔李锋而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直勾勾地往楚良鼻子里钻,尚未抵达,他就发现了一具秋刀武馆学徒的尸体。

    厮杀打斗之声愈发激烈,刀剑碰撞,拳头轰鸣。

    有人注意到了楚良,立即高喝:“前方何人?清水伯府在此办事,不得扰乱,速速离开!”

    “滚!”

    楚良声若洪钟,爆喝一声。

    那人顿时沉下了脸,手持一对流星锤,拦在楚良必经之路上,大喊:“混账!你莫不是吃了豹子胆,不知道我清水伯府的名号吗?”

    咔嚓!

    刀光一闪,人头飞起!

    楚良懒得废话,直接动手,一刀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他速度不减,好似一阵狂风掠过此地,狂暴的气息令周围无数武者心惊。

    砰!

    刚才阻拦那人的人头坠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枯枝碎叶,眼中残留着惊骇之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勋爵家族的人动手。

    “那个刀客是谁,怎么如此凶狂?”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阵心惊胆战。

    “难道是另外三大勋爵家族的?”

    其余人猜测,若非如此,他怎敢直接动手?

    可即便是另外三大勋爵家族的,也不该这么蛮横,居然只说了一个“滚”字,就直接砍下了那人的脑袋,他难道不怕挑起勋爵家族之间的矛盾吗?

    “不对,那人的穿着很普通,身上并没有另外三大勋爵家族的族徽。”

    “难道是黑市的?”

    “黑市就更不可能了,黑市之人向来以利益为先,哪里会直接动手?”

    看着那颗脑袋,周围所有人都心头不安,感觉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们不敢停留在原地,纷纷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快走,清水伯府的愤怒,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担得起的!”

    清水伯府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大梁的开国伯爵之一。

    伯府内高手如云,资源堆积成山,每一代都有炼筋境的强者,炼皮境强者更是不下十位。

    府城里的其余势力,如紫蛇武馆、聚义帮、碧水山庄等,看似实力很强,可在伯府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唯有青花商会这种有炼筋强者坐镇的二流势力,才能让伯府高看一眼。

    可也仅仅如此,并不能平起平坐。

    炼筋强者之间,实力差距大得惊人。

    伯府出身的炼筋强者,由于底蕴深厚,功法与武技强横,能同时对付好几个普通势力的同阶强者。

    楚良之所以能迅速击败同阶武者,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刷——!”

    他飞速跃过一片灌木丛,终于发现了李锋。

    前方人影闪烁,气血翻涌,喊杀不止。

    李锋浑身是血,披头散发,双目爬满血丝,整个人装若疯狂。

    “杀!杀!杀!”

    他声嘶力竭,声音沙哑,浑身颤抖着,像是一头陷入困境的野兽,将要拼死一搏。

    在他周围,倒着十多具残缺的尸体,全都是秋刀武馆的学徒。

    他右臂的位置空空荡荡,只剩下染血衣袖,唯有伤痕累累的左臂握着破碎的长刀,疯狂爆发出凌厉的刀法。

    可他终究只有两股气血的实力,而四周围着他的武者,有许多都是三股、四股气血的,哪怕刀法再强横,也无法杀出重围。

    若无意外,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周围那些武者神色残忍,一个个并不着急,像是在戏耍猎物一般,时而上前,时而后退,在李锋身上留下一道道新的伤痕。

    “刺啦——”

    皮开肉绽,鲜血喷涌。

    粗略一看,李锋身上至少有几十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整个人都成了个血人,颤抖越来越剧烈,身体摇摇晃晃,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哈哈,这小子要倒了!”周围有人大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来来来,都来押注了!我赌五刀!”

    “我赌十刀!”

    “最多再扛十刀,这小子就会倒下!”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小子的意志,怎么都这么少?我赌二十刀,谁来跟我赌?”

    他们笑声肆意,言语猖狂,根本没把李锋放在眼里,竟然将杀他的过程当成了一场赌博,在他身下留下更多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