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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顿时让武桐桐哑口无言。

    万仞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介绍完他的过往以后,再往更深一层去说,他是个社稷重于皇帝,再重于个人的人。

    就好像他和景宗是少年玩伴,亲密无间,比起主仆更像知己朋友,但在景宗出奔西南最落魄失意需要支持的时候,他在劝说无果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响应肃宗,‘背弃’前主当了贰奴。

    这是背叛吗?

    是的。

    这是投机吗?

    不是。

    他早就在权势上做到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去投彼时名不正言不顺,前途不明的肃宗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但他还是去做了。

    这般一个人,他可以为了自己欣赏的年轻人在职权内给予最大方便,但在满朝文武极度不满甚至京营生怨后,竟冒着动摇社稷的风险连像样的处理都不肯给一个。

    哪怕只是停职反省呢?

    见她反应过来,女人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郑重嘱咐道:“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好,暂时不要去试探,咱娘俩说到底没甚依靠,走错一步就完了。”

    武桐桐知道她的意思。

    自古以来人心最经不起试探,要是对方真的更易了心思,你所谓的试探一旦露出马脚,那就没什么回旋余地了。

    因此安慰完小姨以后,武桐桐真的没有去找万仞山要个解释,而是回到住处叫来了侍女玉牒。

    “出,出宫!”

    玉牒吓得都结巴了:“陛下,陛下这可使不得啊陛下,要是被圣后知道奴婢会被打死的!”

    武桐桐闻言皱眉,冲她晃了晃小拳头:“你要是再啰嗦,朕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

    这宫里凡是用两条腿走路的,皇帝打起来都够呛,但谁让人是皇帝呢,玉牒也只能小心伺候:

    “那咱们怎么出去?守宫门的可不会让您出城。”

    “朕换身你的衣服,然后咱们从御花园绕到朱雀门的那段宫墙,有个只效忠于朕的暗卫负责宿守那段,然后——”

    早有准备的武桐桐用两根手指做了个‘腿’的手势:

    “咱们爬墙。”

    “……”

    玉牒感觉殿外的那口水井就是她的未来归宿,俊俏的脸蛋可怜巴巴的皱成一团道:

    “陛下,咱们出宫总得有个理由吧。”

    “有啊。”

    “您是想去哪儿玩?或者说微服私访?”

    “朕欲巧施手段力保大乾江山!”

    “啊?”

    下午,榴石巷里,一高一矮像姐妹般的二人敲响了面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