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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沈汐从知青点出来没拿口粮的原因。

    一个冬天向村里借了好几次,她那口粮一共没剩两天的,再要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这样啊!”沈汐有些遗憾,“我不是要零花钱,上次江然不是把我的东西弄坏了,还给我打一张欠条吗,她这都结婚了,也没说要还钱的事情,我就想着,要是知青点的那两头猪卖了大家能分点钱,我也好把她欠我的钱要回来。”

    “现在估计是不好要,就贾平那样的,家里穷的上顿不接下顿,江然手里就算有钱估计也早就被扣干净了,这回更是指望不上,你那欠条等明年再说吧。”李翠芬解释道:“他们没钱你要了也是白要,还显得自己抠搜。”

    “我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一直没开口,那爸妈你们赶紧去吧,别让会计等久了。”沈汐道。

    赵云带孩子出去玩了,沈汐和陆婷婷还没和解,俩人谁也不搭理谁。

    院子里呆着无聊,她回屋继续摆弄自己的针线。

    陆晓又没回来,被他带出门的陆丰也是同样。

    夜晚忽然刮起风来,寒意刺骨,吹的门窗哗哗作响。

    煤油灯把屋内照的昏黄,配合着屋外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哭一样,总觉得有几分阴森森的恐怖感。

    沈汐不敢睡觉,拿着煤油灯打开房门。

    天空隐约又飘起了雪花,屋内的温暖和屋外的含义形成鲜明的对比,冻的她瑟瑟发抖。

    陆婷婷已经准备睡了。

    天气太冷,本来惦记着沈汐那屋的炕她也想弄,但大伯家建房子剩下的土砖被陆晓几乎用完,不够再盘一个房间了。

    好在就这么从小生活到大的,她的身体已经非常习惯这种气温,起码不会像沈汐那样冻的头都伸不出来。

    她刚缩进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实,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响起。

    “没锁门。”不用问她都知道外面是谁,除了刚进门的大嫂,家里没人有敲门的习惯。

    果不其然,房门被打开,沈汐裹着厚重的军大衣还拎着煤油灯进来。

    “你不会是想通了来跟我道歉的吧?”

    “我又没错,为什么道歉,而且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识好人心。”沈汐哆嗦着坐在她床边,说出自己目的,“你大哥没回来,外面风太大了,我一个人害怕,你先去陪我睡。”

    “凭什么?”陆婷婷赶紧把自己裹得更加紧实,“我才不去,我好不容易才暖热的被窝。”

    “我那屋更暖和。”

    “那也不行,等我大哥回来,还不是要把我赶出来。”陆婷婷又不傻。

    沈汐:“你怎么这么小气,我都说了我害怕了。”

    陆婷婷问她,“你嘴皮子一吧嗒说的容易,把我赶出来的时候你过来帮我暖被窝啊?”

    谁不知道享福,她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那你陪我睡,让你哥来你屋自己睡,反正他一点也不在意我们,活该他挨冻。”沈汐又生他气了,特别是在自己一个人感到无助的时候他又不在,就觉得特别难受。

    陆婷婷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嘻嘻的爬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哥要是撵我,你别忘了让他自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