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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大好,三天两头的生病。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是很少插手宫里的事的。每日除了喝药,就是侍弄花草专心理佛倒也轻松自在。

    裴君瑶带了一些亲手做的糕点来到兴庆宫。太后正在抄写经书,看到她来很是意外。她不是很喜欢皇后这个儿媳,也没怎么打过交道,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多半跟争风吃醋的事脱不了干系。

    “皇后怎么来了?怎么不陪皇上一起用晚膳,跑来哀家这里做什么?”

    裴君瑶没开口说话,隐月反而开口抢答道:“回太后,皇上去了白昭仪那儿,都已经很久没有来看皇后娘娘了。”

    “闭嘴!本宫和太后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出去!”裴君瑶不悦的扭头瞪着隐月,随即回神勉强一笑。

    “母后别听隐月这丫头胡说。儿臣许多都未见母后了,心里甚是挂念,所以过来看看母后。”裴君瑶知道太后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同样她也不喜欢这个婆婆。可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皇上的母亲,又谁叫皇上孝顺呢,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裴君瑶将糕点一一端出来放在桌上,“母后,儿臣亲手做了一些百合果和梅花香饼。母后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你有心了,看着就十分精致可口。不过哀家晚上都不怎么吃甜食,等明日哀家有空的时候在品尝吧。”太后把盘子往旁边一推,头也没抬小心的将经书放好。

    裴君瑶面上一派恭敬,其实在心里早就恨死太后这个老不死的了。看不起她也就算了,还老帮着外人一起教训她。

    她才是皇上八抬大轿,正儿八百娶的嫡出正妻,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儿。其他妃嫔都是妾室而已!

    “你来不仅仅是让哀家尝尝你的手艺吧。”太后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也是见过无数腥风血雨的,裴君瑶那点小九九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若不是方才她暗示隐月那么说,一个小丫头怎么敢抢话。

    “说吧,你跟皇帝又怎么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裴君瑶看太后如此直接,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她,索性直接说了。

    “真的没事,母后。就是皇上因为上次肚兜儿之事,一直埋怨儿臣,还允了贵妃协理六宫之权。”

    “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要不是你撺掇安采女想除掉董昭仪,又怎么会被人反将一军。”太后早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不想管而已。皇后不自量力,一直挑拨妃嫔之间的关系,让她吃点苦口也好长长教训。

    “怪就怪你自己不中用。要是搁在哀家身上,要不然不做,要做就让对方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还是太年轻啊,根本就沉不住气。

    “儿臣不懂母后在说什么。”太后明白是一回事,裴君瑶承不承认又是一回事。只要她咬定了不知道,这件事就跟自己没关系

    “儿臣受些委屈不打紧,可诩儿可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皇上怎么也应该看在诩儿的面子上,不能当着后宫妃嫔的面如此打儿臣的脸啊。”

    太后也不和她争辩。她还是很喜欢仲诩这个大皇孙的,就是心思都没花在正经地方。不适合当未来大燕的储君,不过将来当个王爷还是不错的。

    “你放心,诩儿是皇子,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的。倒是皇后你需得好好反思反思,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哀家都不知道。哀家只是看在皇孙和皇帝的面上,网开一面罢了。”

    她只是老了,不是聋了瞎了什么都不懂了。她深知后宫争斗有多残酷,可她是皇后,皇后就应该识大体,顾大局。

    “母后,儿臣也不想害人,手上也不想沾上鲜血。可儿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害我。”裴君瑶盯着地面。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雨,豆大的雨点打的窗户噼里啪啦作响,更像是滴在了裴君瑶的心里,溅起一片泥泞。

    “母后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深知那些女人都安的事什么心。儿臣不求母后感同身受,可母后也不应该把责任全算在儿臣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