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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花堂姐见状,朝对方背影啐了口,回到家中,就跟亲娘八卦:“娘,你猜我撞见谁了?”

    “让你换的鸡蛋换了吗?”

    “娘……”

    “地扫了吗?你弟弟得了风寒,我哪有空听你瞎咧咧!躲开!”

    “是豆花。”

    对方又折了回来,不可置信道:“真的?那孩子不是躲着我们吗?你咋撞上的?”

    “手里端着一盆豆腐,估摸着上村长家换的。娘,豆花现在变了好多,不好哄了。”

    她娘噘嘴,“大哥也不好哄了,就是那个疯子也不上咱的当。他们一房过了好日子,也不提拔提拔我们这些亲戚,还与你爹是亲兄弟呢,这兄弟有跟没有似的……”

    吐槽了一番,但她们没有主动找上铁柱的念头,毕竟村长敲打过他们几房。

    人铁柱落难时没拉把手,现在在郭大郎手下做事了,他们想分一杯羹?不说铁柱不同意,即便他同意了,郭大郎也不会再用分不清轻重的人。到时连累了铁柱没活计是小,他们几房被村长族长他们怨上是大。

    十里八村的,哪里有临水村快活?

    除非是得罪过郭大郎的赵老大家,散的散,搬的搬,一点好处没沾到,其他人家或多或少被惠及了。

    一个村子的繁荣,只要有人把生意做起来了,尤其是酒窖和豕牢开在村里,村民们手头放开了,购物欲强了,就能带动经济。

    猪出栏才是临水村经济的一个巅峰期。

    铁柱几个兄弟明白这个道理,宁愿在临水村苟活,也不愿被逐出村去其他地方癞活,这也是他们几房没硬往铁柱跟前凑的原因。

    谁都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豆花堂姐眼珠子贼兮兮转了一圈,道:“娘,豆花再怎么变也跟他爹一样性子软,我若是经常去找她,磨一磨,总能……哎哟哟,娘!你轻点!!轻点!我可是你亲闺女!”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那郭大郎家是你能琢磨的?你不想要好日子,我们还要!再给我起坏心思,我就把你卖给别村做童养媳,提前让你受婆家磋磨!看你还怎么起坏心思,连累我们!”

    豆花堂姐心底咯噔了下,忙嚎:“娘,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卖给别人做童养媳,求求你了……”

    童养媳说得好听,其实待遇与奴籍差不多,被卖到婆家便得从小到大干活儿,有的甚至十岁左右就要下地干活。更惨的是,到了年岁,皮子比同龄人看着老,大多数未婚夫瞧不上你了,就会把你拖到年纪大了,多干几年苦力再转卖,回头再娶个同样是农户却没受多少磋磨的姑娘。

    再次被卖的童养媳,要么嫁鳏夫,要么是上了年纪儿女成群的。总之结果是不尽人意的。

    哪个好人家会将女儿当做童养媳卖了?

    即便有童养媳得善终的,那都是少数。

    这么想着,身上的痛也没落下。豆花堂姐边哭边记恨上自己娘,同时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那个豆花凭什么瞧不起她?

    出入怡红院的,身世早就不清白了,郭盛安留豆花在家中,还不如让她去郭家干活,她可比豆花手脚麻利多了。

    ……

    回到郭大郎家的豆花,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连月娘就惊呆了,“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狼狈?曼儿,让秋兰妹子烧水去。”

    “欸——”

    她们这会儿在东厢房烧着炭火取暖。

    夫人煮着茶水,其他小姐少爷都在干自己。听到动静,齐刷刷向豆花看来。

    夫人安排完,大小姐手探了下她额头,又号了下她的脉,“赶紧把盆子放下。”

    二小姐抽出绢帕,递了过来,“先擦擦脸上的雨水。”

    三小姐跑厨房去了,小小姐没了学习对象,歪头好奇地看着她。

    就连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小少爷也看了过来。

    她脑海中又回忆起刚刚堂姐算计的嘴脸。

    有些亲戚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