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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氏眼神微眯,她自然看出婆母手中抱的是啥。

    “娘,你抱着钱匣子干啥?”

    大周氏对这个儿媳可比大房的亲近多了,毕竟都一个属性——嘴碎子。

    放得开。

    大周氏压低了音量,“我能干啥?你说你爹好好的,昨晚突然提起白眼狼来。”

    “白眼狼?谁啊?”小周氏一片迷茫。

    大周氏啧了下,道:“还能谁?就是住镇上没了踪影那个。”

    “……”好日子过久了,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婆母说的是谁。

    想起来后,小周氏倒抽了口冷气:“爹这是咋了?该不会突然心软,想那位了吧?”

    “哈,我可不就防着这个嘛!那白眼狼,年年回来都是要钱,咱把钱藏起来,看他能不能掏出一个子儿来!!掏不出来,不得下白眼狼脸?不得让白眼狼原形毕露咯?

    他就是没被糟践太惨,否则咋还犯贱想白眼狼?”

    乍一听,婆母骂郭盛祺骂得挺难听的,但她咋听得这么爽?

    小周氏应和:“娘,要不我找个位置藏起来?”

    “干嘛你找?”

    “这万一爹忍住了,你没忍住心软了呢?”

    大周氏揣着一肚子的火,一听小周氏这么说,本该火燃得更旺才对。这会儿却奇迹般熄灭了?

    大周氏将钱匣子一递,大大方方道:“也好,你藏,到时我们都不知道钱藏哪儿,哪可能接济白眼狼让你们心寒了?”

    小周氏脸上有些古怪,“娘,你就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贪污了?”

    “噗——贪污?这点银子算什么贪污?再说,东西放你那儿,我还是有个账簿的。”

    “娘,你会记账簿了?”

    大周氏挺直了腰板,“我不会,但你儿子金宝会啊。”

    好家伙,爹娘的钱匣子她来藏,爹娘的账簿她儿子金宝来记。就相当于她来掌婆母公爹的家了呗。

    这可是村里头一回。

    哦不,说不准是齐王朝头一户人家。

    夜里,小周氏兴致勃勃将此事和自己想法跟憨憨道出了。

    憨憨皱眉:“胡闹!给爹娘还回去!”

    小周氏瞪他:“还什么还?我管着东西不是为了爹娘好?三弟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当时一心软了,你看大哥会怎么待爹娘!你要尽孝道,又要尊敬大哥的,不得是你两头难做?!我这是防范于未然!

    金宝,你说娘说得对不对?”

    金宝竖起大拇指,“娘说得对。”

    然后抱着弟弟又喂起葛根粉来。

    小周氏傲娇地扬起下颚,“你要是说理能说过我,我现在就给爹娘还回去!”

    郭憨憨:“……你上哪儿学的这些嘴上功夫?”

    “哈,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每天就知道使蛮劲儿,不知道动一动脑子?脑子和嘴巴动多了,自然就成我这样了。”

    郭憨憨:“可这事儿传出去像什么话?”

    “怎么传出去?咱们家嘴风多严啊,除非娘主动往外说……可把钱匣子给儿媳保管这事儿,娘说出去不嫌丢脸?”

    “这倒也是。”

    小周氏觉得自己没有忽悠旁人的本事,但糊弄糊弄下自家憨憨还是得行的。

    睡觉前,小周氏还对金宝道:“金宝,你爷奶的钱匣子在我这儿这件事,可别告诉旁人。”

    “哦,知道了娘。”

    第二天,金宝就把这事儿跟曼儿说了。

    曼儿震惊地捂嘴。

    玉凤不懂堂兄三姐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她模仿三姐啊。

    玉凤震惊捂嘴。

    玉轩瞥了眼小妹,尤其是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露出这般愚蠢的表情和动作……

    玉轩撇过头去。

    没眼看。

    曼儿压低了音量,凑过去脑袋:“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