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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夫子这样说,小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他,正要举手之际,却不料被宁杰给拦下。

    宁杰对着小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小胖子露出茫然之色,啊?夫子不是在说他吗?可是,小胖子纠结了一会儿,可是这个同桌比他聪明欸,那他(宁杰)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赵良华,你起来说说,老夫刚刚念的文章,那里面最后说了些什么?”

    被点名的赵良华慌张地站起来,匆忙之间碰倒了书桌上的点心,他手忙脚乱的收拾一通,才磕磕绊绊的道,“人人...皆以诚信...为本,则...则人人...皆可为贤者...圣人也。”

    “嗯,”夫子点了点头,“看来老夫刚刚念时,你倒是有认真在听,既然如此,那你早读时颠三倒四、声音含糊,又为何不上前领罚?”

    被夫子当众指出这一点,赵良华脸一下子就红了,除了害怕夫子的惩罚外,更多的是觉得丢脸。

    他慌张的想解释,却无意瞥见一个同样没有上去领罚的人,于是指着那人急忙开口说道,“夫子明察,刚刚躲罚是学生不对,但躲罚并非只学生一人,他也干了同样的事,还望夫子一视同仁。”

    夫子看了一眼他指着人,不咸不淡的问,“你如何就能断定,他也是躲罚之人?老夫今日见他很是用功啊。”

    “那还用说!”似是拉到一同下水的人,赵良华忽然有了底气,就连腰杆也挺直了些,“他往日就是个偷懒的,今日来得又早,肯定是在偷摸着睡觉。”

    “此人狡猾,擅长遮掩,所以才没有被夫子察觉,学生躲罚,是为不当,理因受罚,但这样的人更加可恶,小小年纪就这样,更遑论以后?”

    “你有句话,老夫倒是很认同。”

    听了夫子的话,赵良华眼里闪过一抹窃喜,只要有人和他一同受罚,或者比他更严重,那他今日的屈辱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至于哪句话,夫子却是不提,只是喊道,“李佑恒,你起来背一背你今日读的文。”

    “啊?”小胖子也就是李佑恒,他懵懵的站起来,心中惶然,可在他看向夫子时,见人面上无喜无悲,如老僧坐定,顿时镇定下来。

    “是,夫子,”他拱手微弯腰行了一礼,而后清了清嗓子,道,“夫大丈夫立志于世,当以松木为躯,寒风不可屈其身矣;以磐石为智,人力不可移其志矣;以明月为性,万象不可掩其心矣……”

    “嗯,”夫子闭着眼听得连连点头,他抬了抬手,恰好在李佑恒快背不下去时,开口道,“就先背到这里吧,不错,读的那些倒是都记住了,你且先做下。”

    待他坐下,夫子又看向赵良华,眼里浮出一丝怒意,“如今你可知道错哪儿了?”

    “夫子,我…”赵良华脸色已是煞白,他还想再找借口时,却被制止,然后夫子的一番话更是让他摇摇欲坠。

    “你不思进取、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可你还污蔑同窗,妄图以此脱罪,种种行迹之恶劣,老夫便不再多言。

    恰如你所说,小小年纪就如此,更遑论日后,老夫今日不罚你,且让你在门外站着背书,什么时候把《诚而信》《为丈夫》这两篇书背下,什么时候再进来。”

    “是,”赵良华对着夫子行了一礼,随后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好了,”敲了敲桌子,将一众唏嘘之声给压下,夫子翻开手中的书,道,“趁你们这会儿还有时间,好好看看《为丈夫》这篇文章,等会老夫会让人起来讲讲,你心目中的大丈夫应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