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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半的酒,指的是酒壶,还是酒坛?”

    “是那种口径稍微小一点儿的酒坛,大概能装两斤酒的样子。”

    “那日的天气如何?”

    “算得上很热吧,说来也怪,那一日明明是四月份的天,却能比得上七八月的热。”

    “既然还有这么多有用的线索,为什么不把它们记录在卷宗?”李如宣皱着眉,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

    “......”中年男子顿了顿,然后一脸责备的看向身旁的人,“欸,说你了,这么多有用的线索,为什么不记录上去,一天到晚怎么办事的?”

    那人似乎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随即略带无奈的道,“你忘了?咱们出门走得急,只带了上卷,这位公子问的这些,都记录在下卷里,当初要将这起案子分成上下两个卷宗,不还是你的主意吗?”

    “...是吗?”中年男子想了想,隐隐约约记得分卷宗这件事,的确是他吩咐下去的,不过,他怎么能承认是自己忘了,于是他转头对着李如宣道,“听见了吧,这些都记下来了,只是他们忘了带。”

    “...王麻子邀何狗蛋喝酒这件事,王氏知道吗?”

    “当然知道,下酒菜还是王氏准备的。”

    “王麻子尸首所处的后院,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靠近巷子的那面墙上,有些不明显的,已经干了的水渍。”

    “哦,我问完了。”

    “问完了?”中年男子听了这句话,立马睁开眼睛,他兴致勃勃的问,“那凶手是...”

    “自然还是何狗蛋。”

    “嗯?”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如宣,语气里带着些震撼,“你问了这么多,居然还是这个答案,莫不是在耍我?”

    只可惜,李如宣没有再给人半分眼神,他目光落在已经微微不耐烦的赵廷吉身上,而后笑了笑,“你刚刚的那些推论算不上对,却也算不上错。

    卖货郎确实是在为张屠夫放风,张屠夫也确实去了王麻子家,只是,张屠夫去的那会儿,王麻子,就已经死了。”

    “呵,你难道是想说,人是何狗蛋杀的?”赵廷吉不屑一笑,“可笑,难不成这张屠夫辛辛苦苦的跑一趟,就是为了给何狗蛋处理杀人的后续?你别忘了,何狗蛋进出王麻子的家时,可是有人看见的。”

    “可如果说,被人看见的那一次,是何狗蛋的有意为之呢?”

    “你什么意思?”

    “赵大公子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李如宣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恼的道,“从哪里开始说了,就从王麻子得到那笔钱开始说起吧。

    百八十两的银子,对于王麻子来说,足够他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也因此他才会去曲意楼找姑娘。

    王氏口中的心情不错,对应王麻子得到的银钱,哼着小曲儿,则是对应王麻子去曲意楼时,听见里面姑娘唱的那些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