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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坐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见陆呦摁电梯,憋的不行,嗷呜嗷呜的哼唧,着急下楼上厕所。

    陆呦握着牵引绳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听见陶希言说的话后脸上血色褪了一半。

    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侧身绕过陶希言,摁了电梯。

    陶希言轻挑下眉,歪头绕到陆呦右侧,贴着他耳边贱兮兮问:“你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啊?”

    语调散漫。

    越凑越近的呼吸,激得陆呦耳廓泛起了微微的粉意。

    不是羞的,单纯是他因为耳朵太敏感,被人对着吹自然而然起的生理性反应。

    陆呦越不理人,陶希言越没打算放过他。

    端起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不停的在身后犯贱:“医生还骗人啊?”眼角带着笑意。

    保洁阿姨在收垃圾,整个走廊只有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声响和陶希言一句接一句的调侃。

    陆呦脸色越来越黑,做了个深呼吸后转身回屋,咬着牙朝陶希言扔下一句:“跟我进来!”

    小黄被强制性的又拽回家里。不满的汪汪叫。

    “坐。”陆呦蹲下身给小黄解肩带,朝着沙发的方向一抬下巴示意陶希言。

    这是离婚以后陆呦头一回给他好脸,陶希言有点受宠若惊,高高兴兴的坐下等,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陆呦松开牵引后洗了个手出来,坐在陶希言对面的位置。

    陶希言见到后脸上的笑,僵了一秒。

    陆呦开口问道:“你做的这些是交易吗?”

    这一质问,陶希言瞬间炸毛。

    坐直了身体,眼睛瞪的溜圆,音量也比平时大不少:“什么交易!你在想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呦细细的用纸巾擦干净了每个指缝,点了点头。叹息着开口:“我以为我讲的够清楚了。”

    这个开头就预示着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必然不是陶希言想听的。

    陶希言心头一紧,刚刚燃起的希望和激动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浇灭的彻底。

    “你每天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是不是就要每天跟你强调一次?”

    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可陆呦压根没有等陶希言回答的意思,接着又说道:“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陶希言听见这句话之后呼吸都变得沉重。

    “8岁那年,我妈妈去世,我被带到福利院,日子那么漫长,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失去亲人的痛苦,别的小朋友的排挤,我的生活如坠深渊。哦,对,还有孤单。”

    “15岁那年,我第一次在福利院遇见你。我应该和很多人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感觉一样吧,你怎么那么好看啊,那天你眉眼间的坦荡,懒散又恣意的笑容,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陶希言视线全程紧紧盯在陆呦的脸上,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