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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泊元手上卷成筒的书终于还是砸在了陶希言的身上。

    书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时候,陶希言指尖蜷了一下,下意识想偏头躲开。

    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任由它落在自己胸前,棱角正好砸在了胸口位置。

    幸亏今天多穿了一层衣服,也没多疼。

    陶父今天脾气好的反常,陶希言也懂得顺着台阶下。

    捡起地上的书,双手递回去,龇牙咧嘴的装模作样,脸上挂着谄媚的讨好:“爸,没消气您再多砸两次的都成,我绝对不躲。”

    陶泊元白了他一眼,问道:“离婚可以,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陶希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又换上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这哪有什么理由,钱钟书先生不是说了吗,婚姻是一堵围墙,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我进去溜达一圈发现没意思,就也想出来呗。”

    陶父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陶希言看了半天,最后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随你吧,有你哭的时候。”

    答应的这么爽快?不生气也没挨揍?

    陶希言又惊又喜,都没反应过来。坐在太师椅上,一动没动。

    陶父低头继续看书,翻了一页后发现人还没走,掀起眼皮骂了句:“还不快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管家送完人后立即回书房禀告:“少爷走了。”

    陶泊元头也没抬“嗯”了一声,意思是听见了。

    两人刚才在书房的谈话管家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站在门口,急的不行,犹豫再三劝道:“哎,您怎么不拦着点。”

    陶泊元折上书页的一角然后将书合起,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摇了摇头:“拦哪能拦得住啊,算了吧,他现在这样分开是对小陆好。那孩子打小就命苦,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不离?不离怎么办啊。就那混小子指不定天天怎么磋磨人呢。”

    “可是……”管家还想再说,陶父却不想再听了。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

    陶泊元今天态度的转变不是空穴来风。

    刘嫂前天给陶希言打完电话后就给老宅打了电话。

    眼看着两个人出门一趟回来闹的更僵了,她怕出什么事,就把陶希言失忆的事跟陶父说了。

    陶父听了之后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连忙托关系问了国内相关专业的知名医生,得到的答复都是得靠自体恢复,目前还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陶泊元联想到前段时间的那些照片,想通了。

    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装不知道。让那混小子自己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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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呦就请了两天假,在民政局办完登记的第二日就重新回到了医院上班。

    人就是这样,在家待着闲的没事干,反而会胡思乱想。

    可一忙起来,就没时间唉声叹气自怨自艾了。

    工作和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手术一台接着一台的做,不该他值班的日子,他也留在医院加班指导学生们的论文。

    人是忙起来了,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其他科室的同事看见陆呦都会调侃一句:“心外科最近这么忙吗?看看把我们陆主任累的。”

    不光是其他科室的,就连每天跟他朝夕相处的助手都能看出来他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