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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启礼伸手点在陆呦嘴角,叹息了一声,说道:“在我面前不想笑可以不用笑。”

    陆呦下巴垫在膝盖上,微微仰头,安静的看着他,眼神空洞。

    看的白启礼心中一紧,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轻声说:“待着吧,我去弄吃的。”

    陆呦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不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别人担心。恍然听见有人说你可以不用笑,你可以做自己,眼泪流出的速度更快了。

    他很少能感受到被爱,但也不是没有过。

    人生在世二十年,类似的话,曾经有三个人跟他讲过。

    小时候的妈妈,两年前的陶希言还有现在的白启礼。

    妈妈过世了,陶希言……也不属于他了。

    唯一的庆幸,就是在他如今这么脆弱的时候,白启礼还能给他一个避风港疗伤。

    陆呦脑袋昏沉,迷迷糊糊的一觉从中午睡到下午,睁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都黑了。

    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暖烘烘的。小黄蜷在他手臂旁团成一团,瞪着大眼睛守着他醒来。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在问,主人怎么了。

    客厅没有开灯,很安静。厨房关着门,门缝里泄出一条光线,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陆呦靠在沙发上没有精神,时不时听见厨房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安抚性的捏了两下小黄的耳朵后起身走过去。

    推开门,厨房里一片狼藉。

    菜板上切的参差不齐的青菜还勉强能看出来原材料。

    锅里炒着的和垃圾桶里的一团黑压根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食材。

    白启礼站在炉具前,一手举着锅盖挡住脸,一手伸的长长在锅里胡乱扒拉。

    陆呦看不下去,赶紧进去帮忙。上前关了煤气,接过锅盖,放进水池,转身把锅里糊了的菜倒掉。

    看样子这一下午白启礼已经作废了好几锅,垃圾桶里倒掉的菜堆的满满当当溢出一个小山尖。

    陆呦挽起袖口,说道:“我来弄,你帮我洗菜就行。”

    白启礼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下:“我想着好好照顾你,谁知道厨艺有限……哈哈,不如,咱们还是外卖吧。”

    胃是情绪器官。陆呦心情不好,自然就没有食欲。但是找点事做确实能转移下注意力。

    利落的把菜板上剩下没处理的一半青笋切完:“不用,我很快就弄好,你要吃拌的还是炒的。”

    白启礼家里冰箱的食材都是处理好的,做起来又快又简单。

    陆呦负责把菜端上桌子,白启礼从酒柜里拿出来自己收藏的四瓶好酒。

    两瓶放在自己面前,两瓶摆在陆呦手边。

    没有拿杯子,白启礼一边开酒一边说:“来,咱们对瓶吹,好久都没这么畅快的喝过了。”

    陆呦不爱酒,工作性质,一切会上瘾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

    但今天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拿起来满饮了一大口。

    从医学的角度解释,酒精会刺激神经元分泌多巴胺,多巴胺让人兴奋。

    他很讨厌这么颓丧的自己,所以明知道酒量不好,依然决绝的一口接一口喝下去。

    陆呦边喝边想着,喝醉了也好,就放纵自己醉一次吧。

    面对现实太痛苦了,情绪的积压,患得患失紧张,陶希言刺痛的话语都压抑的他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