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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琼依再次确认,措辞缓而慢:“你真知道、我已婚、但是并没分手,而现在独身的身份吗?还有,我并非、爸爸妈妈的婚生女……”

    陆泽瑞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及自己的身份。

    “我理解。”他回应得不带任何迟疑。

    他本就清楚事实。

    他也懂她的艰涩,因不忍而截断了她。

    夏琼依坦言自己的顾虑:也许将来,会让孩子,受到攻击,和伤害。

    陆泽瑞追问,这就是她之前一直拒绝孩子的原因?

    夏琼依轻声应,只是一个方面吧。

    陆泽瑞心里松了口气。

    他让她放心,墨宝也不是泥捏的。

    墨宝既然享受了她作为妈咪的红利,就得学会承受,这很公平,也是对他很好地历练,不是坏事。

    而且相信在她的教导之下,墨宝会成长得更有力量,去应对任何不公对待。

    夏琼依继续摊牌,她不是师范毕业,也没当过老师。

    陆泽瑞激动地反驳:

    可是,她从来都把自己的高度,降低到孩子的注意力集中的那个物体或事件上,和孩子的目光一致、焦点统一,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有效陪伴,才让墨宝特别依恋她。

    她还在有意无意当中,把每一堂课都上得那么精彩。

    浴室里有洗衣服的要领和快乐,餐桌上有无处不在的数学,蒸汽船上有全面片面主客观的经典文学课,厨房里有感恩有那么生动详细的环保教养课,病房里有充满爱的性教育课,床上有摇篮曲和睡前故事,空气里有无形的“身正不令而行”。

    这些都充分说明老师不一定需要文凭,但一定需要爱心用心耐心强大的储备,需要孩子的喜欢,和爱,她完全,有资格有实力……

    眼前这带着儿子的单亲老爸,罗列着她的诸般好,实在是有讨好之嫌,让夏琼依脑海中闪过自己老爸单身多年里,带着她这女儿的诸多不易和为难。

    自己的父亲曾经对自己,也是这般的疼爱与维护。

    莫名地,她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为父亲这么为难。

    权当是报答海边的两次搭救之恩吧。

    “那,好吧,既然你不计较,我,答应你们。”

    “真的?太好了!”

    许是这些天受到儿子的感染,陆泽瑞竟然莫名其妙地用了墨宝的语气,霎时就欢欣鼓舞甚至激动起来。

    自己也猛觉太过情绪外露,赶紧用握拳的手捂嘴,假咳了几声。

    可是冲动是魔鬼!夏琼依产生了一丢丢的后悔。她蜷起身子团在一起,下巴搁在膝盖上,闭起了眼睛,在沙发上自己抱了自己片刻。

    如此一来她就必须日日欢乐地和小小只在一起了,那铭诚怎么办,谁又来陪着他。

    可是如果不快乐又怎么给小小的一只脑海里播种欢乐的种子,她不能做那个灌注消极悲伤、自怨自艾的刽子手,小小的一只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