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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一双双眼睛,看向秦业。

    这个老丈人阔以啊,有事他真上,他敢为你赌命!

    就算是皇帝,也是微微动容。

    忠顺王更是吸了一口气,当初要是他的老丈人,能够有如此态度,现在坐上龙椅的,就应该是他了吧。

    “陛下。”

    内阁首辅继续说道:“秦侍郎的担保一文不值,如若忠勇王真有异心,到时候秦府、忠勇王府都会被夷九族,他的脑袋不值钱。”

    秦业嘴唇一哆嗦,得亏他是君子,否则就会骂内阁首辅他娘。

    “拟旨。”

    皇帝听了许久,这时候终于开了金口:“事实证明,河东节度使的存在,无法抵御北方来敌。自从太上皇北征之日起,各节度使所出兵马并无建功,是以,今日起,传诏天下节度使来京,河东府重新制府,杨源...”

    “臣在。”

    内阁首辅举芴躬身。

    “你为河东府知府,即日上任...”

    皇帝的声音,在朝堂回荡。

    内阁首辅杨源,整个人呆住...

    “杨源!”

    皇帝低声呵斥:“还不领旨谢恩?”

    “臣领旨谢恩!”

    杨源满脸灰败,躬身退出朝堂。

    今日起,他就没有资格,继续站在这里上朝。

    一朝贬黜朝堂,再无权力中心。

    “苏定...”

    皇帝扫了堂下一眼。

    一个禁军百户,匆匆而来:“末将在。”

    皇帝微微颔首:“今日起,你择选禁军千人,担任河东府千户所千户。”

    “末将领旨。”

    皇帝一系列的任命,河东府改制成府已经完成。

    朝臣不少,这个时候还有些无法理解。

    皇帝起身,俯视群臣:“自草原被忠勇王扫荡,北方威胁暂解。朕听从百官建议,教化草原可汗,三年为期,可放回草原...”

    “商部准备的如何了?”

    草原之事,皇帝点到即止,这是明确的告诉朝臣,朕已经妥协草原百官建议,百官也要妥协朕,对于河东府的重制之事。

    “陛下。”

    忠顺王举芴出班:“臣打算与两位侍郎商议一下,拟一份名单,将商部构建起来,从而培养专门的官吏,方能推广新税法。”

    “如此甚好。”

    皇帝重新坐回龙椅。

    “诸卿可还有要奏之事?”

    皇帝扫视群臣。

    群臣缄默,皇帝开口道:“郑桥入主内阁。”

    一位老臣,出班拱手:“陛下,臣已老迈年高,恳请陛下让老臣致仕归乡。”

    “郑卿不过花甲之龄,大乾还需要你啊。”

    皇帝脸上浮现笑意。

    这个郑桥,也算是官场奇葩,他是地方提拔起来的,自从隆兴四十七年开始,不断恳请致仕还乡,不愿在朝堂为官。

    只是太上皇爱惜其才,让他担任太常寺卿。

    皇帝曾跟随他学习一段时间,极为佩服郑桥此人,可以说很是欣赏:“归班吧。”

    郑桥满脸幽怨,拱手不吭声站在了文官最前方。

    他成了内阁首辅,他是地方升任的,根基不牢。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呐。

    神京本土官宦勋贵,还是很排外的。

    都转运盐司转运使出班奏事:“陛下,今年盐产不足,以至于内地盐价不断高升,私盐贩子猖獗,请陛下委派盐政治理此事。”

    “盐产不足?”

    盐政乃是与粮一样,关乎国本!

    皇帝脸色一变:“此事稍后再议。”

    “报!”

    皇帝话音刚落,镇殿将军举着一封战报,出现在殿门外:“陛下,兵部传来战报。”

    “递上来!”

    众所周知,现在草原狼兵不断向北溃逃,刚刚攻破河东府,被忠勇王率兵赶到,草原狼兵闻忠勇王之名,就已经弃城而逃。

    镇殿将军举着战报进入大殿,夏守忠早已经下了御阶等待。

    接过战报,夏守忠交给皇帝,之后退开,束手而立。

    朝臣纷纷看向皇帝手中战报。

    如今河东府北攻破,草原狼兵怕是会沿着黄河北上,从大同方向,向北逃窜吧...如果是驱狼吞虎之计,继续北上范阳...或者西进朔方,这才是正确路线。

    拆开战报,看了一眼之后,皇帝微微一愣。

    群臣看到皇帝发愣,也是一愣。

    是什么战报,让皇帝发愣?

    河东境内的草原狼兵,已经窜逃...难不成窜逃过程中,发下了滔天罪孽?

    还是屠戮了哪一座城池?

    群臣就这么看着,也不吭声。

    皇帝愣了一下之后,心里满是奇怪:“灵州沦陷了...就在三天前,灵州北草原狼兵攻破。河西节度使奋起反抗,最终死伤惨重,被叛徒打开城门,迎接草原狼兵入城...”

    “嘶...”

    草原叛兵,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从河东,直接杀往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