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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杰人生的前十九年无忧无虑,出生在高原地貌,家里有相敬如宾的父母,有疼爱他的哥哥姐姐。

    虽然多杰小时候学习不好,普通话都讲不太利索,但他从来没有为他的未来担心过,他注定要守护祖国的土地。

    刚成年的他加入了部队,被分到了更西边,从未见过沙漠地貌的多杰第一次知道原来书本上的黄色土地真的存在,也深深地融入进了边防队这个大家庭之中。

    初来乍到的他闹过很多笑话,是樊队长在他每每犯错之后耐心地给他讲道理,给他擦屁股。

    在他的眼里,樊队长是天大的好人,是最善良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队长。

    当看到樊队长大头朝下栽到粗糙的地面上时,他感觉一直以来支撑他走下来的支柱断了。

    樊队长被他的部下抬到了办公室,樊队长这些天来一直窝在自己房间的破板子上休息,他的部下们于心不忍,在宿舍楼里给他找到了一个床位。

    多杰放下了手中的活主动要求照顾樊队长,樊队长长期缺少休息再加上心理状态很差,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樊队长在昏迷期间,多杰和另外一个小战士换着班地用湿毛巾给他擦拭着额头、脖子,试图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降温。

    颜昙想给樊队长退烧药,但是她没有机会,那两个人在樊队长床铺边寸步不离。

    如果让她拿出退烧药给所有人吃,她还是选择让樊队长自己挺过去,毕竟退烧药不能治本,而且她也没法解释那些退烧药是哪里来的。

    半夜,颜昙躺在图书室内想着怎么样才能将那些武器收入囊中,现在樊队长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没有钥匙的话她可以把整个箱子都收起来。

    是啊,半夜又不会有人看到,她明天白天就去把樊队长办公室窗户上的锁打开,晚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了。

    正当颜昙准备入睡时,保持了一整天昏昏沉沉状态的赢真哼唧了几声。

    颜昙摸了摸赢真的额头,没有发烧,手心的那些红点也变成暗红,并没有新的红色疙瘩出现。

    还没等颜昙收手,赢真反手拉住颜昙的肩膀借力,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呕!”

    赢真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意识控制着她,不能吐床铺上,一定不能吐床上。

    赢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她一手握紧桌子边缘,一手握成拳头捶着自己胸口,想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颜昙也在旁边帮忙敲后背,怕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

    吐到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后,赢真又感觉有一股便意涌上来了,随手拿起一本书朝着室外跑去,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可不想拉裤子里,自己可没有干净的衣服能换了。

    没错,边防队早就没有卫生用品了,现在大家都是用书,反正书和卫生纸都是用树做的,大差不差。

    赢真只顾着全速跑向卫生间方向,虽说卫生间早就不能冲水了,但沙子遍地都是,结团后味道倒是没有那么冲。

    黑暗中,一个人影注意到赢真后连忙把刺向手臂的刀收起来,趁着夜色,偷偷摸回办公楼内。

    颜昙趁着赢真出去的间隙,用沙子清理了一下赢真的呕吐物,在月光的照射下,颜昙看见那堆污秽中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在扭动,好像是虫子。

    赢真把那些虫子排出体外了?看来给家畜吃的打虫药真的有用,可能剂量加得有点多,幸好她还有几包,只要趁着没人加在食堂供水摊位的白开水中就可以了。

    她打算再观察赢真一天,如果她真的痊愈了,那她不介意贡献出来几包打虫药。

    赢真一晚上来来回回一共跑了十次厕所,整个人都要拉脱水了。

    除了极度疲惫,身上其他症状好像都消失了,那些红点全部变得暗淡,有些地方已经破皮结痂,并没有发现任何寄生虫的痕迹。

    赢真又啃了几个面包补充体力,她虽然好奇到底是谁在图书室里藏了那么多吃的,但她终究没有问出来,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第二天,赢真一直在睡觉,睡醒了就吃东西,吃饱了接着睡,她要赶紧恢复体力。

    颜昙则是趁此机会去了一趟宿舍楼,宿舍楼内死气沉沉,从妮妮开始到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其余的人也被恐惧笼罩,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没剩几天活头了。

    大部分人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等待着死亡。

    也有少数人继续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万一自己抵抗力就是很强呢,这个东西致死率又不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