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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请息怒!”朱友文一惊,忙替陆凌萧求情道:“义父,陆凌萧不是骄矜狂妄之人,并非有意惹怒义父。”

    “那他为何接连拒绝本王的好意,是不是根本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朱温愠怒犹在。

    “江湖中人最讲究的是行侠仗义恩怨分明,陆凌萧在江湖待久了,自然不太懂得为官之道。义父不妨反过来想想,若是陆凌萧贪得无厌,您还会看得起他么?”

    听了朱友文的一番辩解,朱温怒气渐消,轻声叹道:“友文,若是他贪得无厌,那还好说。若是不贪不纵,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清心寡欲毫无争念,二是有更大的欲望和野心。如果真是这样,那反倒不好将其掌控。”

    “义父所言甚是,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义父雄才伟略,志揽天下英豪,陆凌萧总有一天会追随义父,只是需要耐着性子,让他感受到义父的诚意,方可将其感化。”

    朱温颇为满意的点头,赞同道:“友文,你说的不错,是本王太心急了。”

    李振眼珠一转,近身道:“主公,依微臣之见,陆凌萧来到汴梁,接近主公,极有可能别有用意。”

    朱温疑道:“哦,有何用意?”

    不待李振开口,朱友文就插话,“义父,友文在卫州擒捉山贼,幸得陆凌萧相助。陆凌萧性情豁达豪爽,义胆忠肝,与友文极为相投,这才随友文来到汴梁,怎会居心不良?还请义父明察,勿信旁人谗言,有些人就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朱友文说最后一句话时,不忘看向李振。

    李振心头憋屈,冷笑道:“公子,你年纪轻轻,涉世未深,小心被人算计了。”

    “这就不劳李大人费心了。”朱友文淡淡一笑。

    朱温有些不耐烦道:“行了,你们不要再争论了。”又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的敬翔,问道:“敬翔,你是怎么看的?”

    敬翔沉吟片刻,缓缓道:“主公既是求才心切,就应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当初我们设计陷害李存孝,除了斩断李克用一翼,另一个目的就是将陆凌萧拉拢过来。如今别人送上门来了,主公岂可将其赶走?”

    朱温面露愧色,“军师说的对,是本王气糊涂了。”

    敬翔继续道:“主公若是想谋定天下,须以重用非常之人。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西边凤翔一带有李茂贞,北方河东一带有李克用,卢龙幽州有刘仁恭,外有吐蕃和契丹蛮夷,皆蠢蠢欲动……十三太保虽死,李克用手上精兵猛将仍在,不可小视。”

    朱温频频点头,恍然道:“军师金玉良玉,本王如梦初醒。正所谓任重道远,我们可不能大意啊!只是那陆凌萧,如何才肯真心归顺大梁呢?”

    “借当今圣上之手。”敬翔轻言细语,似是不经意的说出。

    朱温面露笑意,将朱友文、李振等人支开,独留敬翔在身旁。敬翔又说出了一步步计划,引得朱温喜上眉梢。

    陆凌萧回到梁王府上的客房后,夏婉柔、熊彪和郑秋安连忙过来问候。

    见陆凌萧怏怏不乐,熊彪问道:“陆少侠,梁王可是为难你了?”

    陆凌萧一声轻叹,将朱温赠送宝剑和汗血宝马,以及自己是如何婉拒之事,一一相告。最后又道:“临走前,梁王虽是不露声色,但我能感觉出他已对我不满。”

    郑秋安朝周身扫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关上房门,低声道:“陆少侠,你并非真心投靠梁王吧?”

    陆凌萧一笑,到底是被人看出来了,只得如实相告。

    郑秋安微微颔首,“借梁王之手铲除祸害武林的黄天邪教,确实是妙计。能除掉邪教,也是功德一件了。”

    熊彪“唉”的一声,“俺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一个黄巢余孽能有多大的能耐?在十三太保的飞虎军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

    说到李存孝,熊彪不免感慨道:“当初若是有陆少侠在,十三太保也不会有事了。要是十三太保还活着,我们也不用东奔西走,寄人篱下……”

    想起李存孝命运之坎坷,陆凌萧黯然伤神,郑秋安岔开话题道:“陆少侠,梁王虽对你有所怨气,但他的义子朱友文和军师敬翔,为人忠厚正气,必会好言相劝。梁王想通后,必不会对此事介怀。”

    陆凌萧点头,暗想郑秋安言之有理,敬翔博才善谋,朱友文有胆识见地,此二人皆是朱温的心腹,均可深交。

    四人正自闲谈,忽有两名婢女来敲门,夏婉柔将门打开,一名婢女道:“陆少侠,我们家郡主有请。”

    陆凌萧略为惊奇,问道:“是不是那个朱寒灵?”

    婢女笑道:“是苏寒灵。”

    陆凌萧以手扶额,“有何分别?”

    “我跟你一起去。”想起朱寒灵昨日在宴席上捉弄陆凌萧,夏婉柔有些不放心,怕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婢女又道:“郡主只让陆少侠一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