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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妥两桩大事,顾瑾安下心来。

    丁荣贵也暗自松了口气。

    在京城,丁家无权又无势,能搭上李家获得生存名额,是祖宗保佑!

    且顾瑾比青梅县县令精明得多,她抛出橄榄枝,应是看中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护住丁家小辈……

    他摆正自己的位置,措辞道:“顾宗主,你现在筹备的事太多,正是用人之际,老夫那三个不成器的侄儿,你可以带到身边,尽管吩咐他们。”

    顾瑾正缺人手,哪会推辞:“丁老说的是,不过,如果我带走丁大哥他们,你和夫人两人住在雀石巷也不安全,这样,我下聘用文书,你以谋士的身份当差,你们一家便可都住到我的府上,如此也能互相照应,丁老觉得好不好?”

    能住在一起,自然好,万一有突发事件,到时候也好一起行动,事情正式谈妥,丁荣贵如释重负,他这才忍着悲痛将儿子一家的遭遇说出。

    顾瑾听到后,唏嘘不已。

    真是世事无常,周国这几年灾难频发,东城是难得安定的城池,想不到也会有家破人亡的事情发生。

    可恨的是,染上赌瘾的人还连累了家中所有人。

    丁秉政固然死得可惜,但更可怜的是他的妻子夙氏与那双儿女。

    他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因牵连沦为奴隶。

    赌博造成的恶果,真是难以估量!

    她轻声安慰:“丁老放心,京城的鸽坊,无所不知,只要出得起钱,人一定能找回。”

    丁荣贵哽咽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将儿子一家遭遇的劫难道出,此刻身体就像被无数利刃持续切割,心疼痛得无以复加。

    这个伤口,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愈合……

    顾瑾见状,暗自叹了一口气。

    世人总说因果不过是无稽之谈,可因果却总在不经意间以某种方式展现!

    它就像一张网,所有人都在网中,无法逃脱。

    顾瑾安慰了几句,待丁荣贵情绪稍微缓和才起身告辞。

    丁家在京的有六人,就算加上丁荣贵的儿媳和两个孙子孙女,也只有九人。

    暂留三个名额出来,问题不大。

    顾瑾从房间出来凉风一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呀,糟糕,今天早上忘记交代人去接元家兄弟了。

    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

    赶紧回家!

    顾瑾告别丁家兄弟与丁云裳匆匆离开。

    小舅和周奕带着小黑马去往牙行,马车特意留在丁府。

    两人上了马车后,丁云裳迫不及待问询,“师父,我大伯有没有提及我的婚事?”

    自从进京后,事事顺利,顾瑾心里高兴,便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揶揄道:“提了,你大伯说……”

    顾瑾说话说一半忽然收住口,丁云裳急死了:“师父,大伯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