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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权易体力好,半是搀扶半是抱的将人送上了房间。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权易面色如常的替洇月脱了鞋子,将他放置在床榻上,“我自己让人煮解酒汤了,等喝完了再睡。”

    洇月“唔”了一声。

    不一会儿,解酒汤就煮好了,里面放了冰块降温,一片温温的。权易于是将洇月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

    喝了半碗,见差不多了,权易才替他擦了擦嘴,“好了,休息吧。”看着好友乖巧的睡颜,他没忍住微微一笑。

    跟外面那群撒酒疯的比起来,他的酒品不要太好。

    这样想着,权易准备离开,突然余光一瞥,在洇月的脸上,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权易微微皱眉,好奇心驱使下,他低头凑近,看向洇月的鬓角,就见那里有一层“皮”微微卷起。

    他看了片刻,伸手摸向那层“皮”,轻轻一撕。

    一个薄如蝉翼的“皮”就这么出现在他手里。

    此时再向对方的脸看去,这一下,权易如遭雷击。

    他是……三皇子!

    可三皇子为什么有他的玉佩?又为什么以这样一个旁听生的目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又与月姑娘究竟有何种关系?

    权易浑身一震,此时脑袋里都是木的,充斥着无数疑问。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不管不顾的将洇月叫醒,问出他想要的答案,问这位高贵无双的三皇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最终,理智占上风压制住了情感。

    权恒到底没那么做,而是坐在床边,目光极尽的复杂。

    他无疑是聪明的。

    一旦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便理清楚了头绪。

    从一开始,接近自己的朋友便是三皇子的化身。正因为他是三皇子,所以才不惧怕聂奉三人,能轻易教训他们。

    后来之所以以外出做生意为借口离开,应该是皇宫那里有所不便才找的借口。

    权易无法否认,当初三皇子待自己很好,态度可以说友善。春日宴那天,以三皇子的个性,他失踪后三皇子真的没派人寻找他吗?

    不,可能正是因为寻找了,所以他才被“白月”救下,被及时送进青山的庄子里治疗。

    想着,权易薄唇微抿。

    手掌也不由攥拳。

    可他不懂。

    后来,为什么三皇子会站在聂奉三人那一方,又为什么在他面前装作不认识白月,甚至要杀了白月。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就只是他闲暇时设计的一场游戏吗?

    此时此刻,权易是愈发看不懂洇月的内心了。

    而权易心底,始终有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预感——那就是,当初那个清丽女子并不是真正的“白月”!

    他总觉得,就连“白月”都是三皇子亲自扮演的。

    毕竟他一直戴着帷帽,还并没有寻常女子对男子的防备与羞涩。

    这个想法心情令权易愈发复杂,

    说不清是被骗的恼怒,还是失望,亦或是心底隐秘角落的莫名情愫。

    目光沉沉的看了几秒,他伸手碰了碰洇月温热的脸,只一下便收手,而后又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皮重新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