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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厨房才知道,原来客栈有专门熬药的小炉子,并不是她想的那种需要用煮饭用的灶台。

    小炉子一般是用来给客人煲汤用的,此时用来熬药也是挺方便,于是这熬药的活就交给了哥哥,夏盈盈则是拉着妹妹坐在一边闲聊。

    她总得弄清楚两人的身世,之后会不会有麻烦,是不是本地人,还有没有亲人,她是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对方又愿不愿意跟着她浪迹天涯。

    她这才一问,那小子就郑重的跪在地上,说她买了他们兄妹两就是他们以后的主人,他们的命都是她的,又是一番保证誓死效忠之类的话。

    听得夏盈盈直翻白眼,阶级概念她是能明白的,不说这个封建社会,就是后世那人人平等的社会,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和谐的,阶级不管在哪里都是存在的,只是后世的阶级分化没摆在明面上,而此时确实整个社会都是这样,奴隶买卖且是合法的。

    所以不要说什么人人平等,也不要去挑战这些礼法,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撼动的,要真想标新立异,那无异于是在找死。

    她也不过是个得了一点机缘的普通人,没有那种统一天下的野心,也自问没那个能力,千万不要小看土着,这个世界永远不缺聪明人,过于高看自己的话,最后往往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在才来的第一时间,一直到现在,她想的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筑起高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最好能再打造一个上辈子那种规格的药庄,供她继续做研究,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题扯远了,拉回现下,似乎多些忠诚的下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要建的药园也得有人帮忙不是,眼前这俩就挺合适。

    听哥哥说,他们原先是隔壁县城里的富户,七个月前父亲亲自外出送一批货物,结果半路遇到山匪,父亲被人找回来的时候尸体都臭了,母亲得知消息当夜就跟着去了。

    独留下个还未及冠的他带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麻绳专挑细处断,以往和他们家有过合作的生意伙伴都拿着货款欠条上门来了,他以往因为年纪小,虽然也有跟着父亲接触生意上的事情,但更多的还是跟着先生读书练武,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是真打得他措手不及。

    当时他也有去查账,才知道父亲将大半身家都拿去赌那批货了,如今那批货出问题,赔偿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笔赔偿能直接让他们家倒闭。

    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他将家里所有家当全都赔光了才将将堵住那个缺口,父亲去世不过半月,他就将家业全败光了,可事后回想总觉得这事不简单,特别是在他发现自家宅子铺子最后全都落进了二叔家口袋后,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了。

    二叔与他父亲并非同母所生,而是在祖母去世后,被从小妾抬上去的继妻,与父亲感情一向不睦,后来更是在祖父去世后没多久就将父亲赶了出来,说是分家,作为嫡长子,父亲却没分到一个铜板,那偌大的家业全都落入了那对母子的口袋里。

    再看如今这情况,他不得不怀疑他父亲的死,家业的旁落,都是二叔母子做的局,还没等他继续探查,他和妹妹就被打昏送出了城。

    再醒来他已经变成了奴籍,他知道是那对母子干的,可知道又能如何,恨吗?恨又有什么用,几个月时间他们被辗转转手了几次,他不是没有跑过,但被抓住后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