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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

    影子向着那稳重的老人点头,同时将手中的凯尔希交了出去。

    “辛苦了。”

    “我保不住她,只有你有可能。”

    “我知道的。”

    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焦虑了?

    凯尔希不知道,但是此时就算她被当做一件货物被谈论着价格,她也并没有在意。

    “你不在这里多留一会?我是说,达里奥已经出去了。”

    那稳重的老人眼神里带着一种怀念。

    “不用了,我还有事。”

    我挥手,重新压好自己的帽子,向着大海的方向再次出发。

    “对了。”

    她的脚步停下。

    “记得告诉犹大,就说,灯塔那边,需要她。”

    “你也解决不了?”

    老人似乎对于影子这种操作有些奇怪,她可是劳模诶~一年到头几乎都不会回审判庭的那种。

    “我们。。。缺人,那几个阿戈尔人,总要有人看着,才会知道收敛。”

    明明是你把那个纸条扔过去的。

    凯尔希这么想着。

    当然这句话不需要她说出口。

    “有些事情,犹大交代了,那需要那群阿戈尔人自己解决。”

    她再次迈动步伐,身影在凯尔希的眼里变得模糊。

    “注意安全。”

    老人喊着,不再保持着什么长者的威严,就只是一位慈祥的爷爷。

    影子没有停下,只是举起一只手挥了挥,示意自己听到了。

    凯尔希没有打断这离别的场景,她依然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发愁。

    “你很紧张?”

    老人身上的慈祥消失了,那种温和内敛的感觉出现在他身上。

    。。。。。。。

    “时间带给了我们太多改变。”

    “可我们却依然为这几秒而驻足。”

    “是的,凯尔希医生,你听到了什么?”

    “静谧。”

    “是的,那是一场灾难,截止到现在,依然还有伊比利亚人沉浸在那场静谧带来的伤痛中。”

    老人没有直接将凯尔希带进审判庭。

    他们已经在门口了,不差这一会。

    他带着凯尔希在一口古井旁展开了关于世界与时间的讨论。

    “您的年龄就是个奇迹,审判庭创造的奇迹,那也赋予了您非凡的使命感。”

    “在那个思想与荣耀开始坠落的时代,您和最初的那些审判官被尊称为圣徒。”

    “圣徒,这个曾经被用来引领别人的词就像一把薪柴,如今只留下灰烬。”

    “凯尔希。”

    老人诉说着。

    他的眼神变了。

    “嗯。”

    “你呢?你属于哪里。”

    。。。。。。。

    “哎~~~”

    “取决于您。”

    “呵呵,你甚至知道那颗树上有多少树叶。”

    凯尔希:去,给我数数。

    m3:我残了你忘了?

    “圣徒是人穷尽一生能达到的极限,而您,凯尔希医生,您早已不属于这个范畴。”

    “我们也曾坚信希望,可悲的是,时间将我们一一打败,我们仍然找不出解决方法。”

    “他们只会恐惧,恐惧那遭受漫长折磨的恐怖岁月。”

    “但是就目前,凯尔希医生,伊比利亚不会信任你,我不会信任你。”

    “在我死前,给我证明,证明给我们。”

    “是啊,你们,您早就不是仅剩的了。”

    凯尔希说着,那种睿智的感觉重新回到她身上。

    “圣徒犹大。”

    那是第十三个。

    “或许,真的是无所不知。”

    老人笑着。

    “即使是枯木也会冒出新芽。”

    “而她,毫无疑问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位。”

    “哪怕她的心理依然存在问题?”

    “。。。。。。。”

    “凯尔希医生,我不曾怪罪与你。”

    虽然老人这么说着,但不可避免的,他身上的气势依然有了一点改变。

    “她成长了。当她伤痕累累的回到这里时,这是我唯一得出来的结论。”

    “我甚至无法看透她了。”

    “我从来都看不透她。”

    凯尔希说着,她从来不会试图去读懂一个疯子的内心。

    你无法分辨那是真理还是深渊。

    毫无疑问,犹大要么是一个得知答案的人,要么就是最纯粹的疯子。

    当然,也可能两者都是。

    “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毕竟您曾问过我123个问题。”

    来都来了,赶紧的吧,累了。

    凯尔希整理好遗容遗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

    老人笑着说。

    “说实话,当时,在我送走犹大时,我并不认为她能活下来。”

    凯尔希坦然,也不在乎这种话该不该说。

    “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有怪罪于你,凯尔希医生。”

    “她一直是我的骄傲。”

    “哪怕她砍穿了萨卡兹的新王庭?”

    老人嘴角隐约有一点抽搐,但他还是一口咬死没有松口。

    “那她就是我们伊比利亚的骄傲。”

    “黄金时代的遗民啊。。。。。”

    老人叹息着,和凯尔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像是在拖延着时间。

    。。。。。。。

    太阳已经下坠到海平线上。

    老人扔掉了手中的树枝。

    他没有等来水声。

    低头看去,那树枝卡在了井中间。

    “或许这才是您心目中的结局。”

    “啊啊,时间不早了,或许现在可以。”

    老人走向审判庭,黄昏的霞光照射在这栋建筑上,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嘘,我可不想你把她招来以至于咱们被砍了或者是被扔到外面住。”

    老人说着,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圣徒能做出的神态。

    凯尔希点头,不再言语。

    格兰法洛,灯塔,船。

    这是她的已知。

    或许去见犹大会使她的工作更简单一些,但是她自己的生存率就得不到保证。

    海里的那群东西能允许一位兽主出现在海岸线上就已经是奇迹。

    凯尔希要做的,仅仅只是拖住审判庭。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晾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的原因?”

    身着凯尔希熟悉的白袍的身影还是出现在阁楼上,进入审判庭的一瞬间,凯尔希的视线就被那个身影所吸引。

    “犹大。。。。”

    还是那件袍子,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却依然崭新。

    身高或许变矮了了一点,白发已经长到了小腿处。

    白色的绷带将左眼绑住,那张脸虽然有一点变化,但还没有到让凯尔希辨认不出来的地步。

    仅剩的右眼散发着压抑的金色光芒,昏暗的审判庭都因为这光芒而微微亮起。

    那一只眼睛拉扯着凯尔希的视线,她不能扭头,也不能移走。

    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只剩下那金色的光芒。

    “犹大,收敛点。”

    老人挡在了凯尔希前面,话语拉回了凯尔希摇摇欲坠的神志。

    “.......”

    “灯塔,你要去。”

    老人脸上已经开始有汗水流下。

    犹大闭眼,那金光消失。

    “真是,让你见笑了。”

    稳重的老人这么说着,凯尔希终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她迈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压进地里几厘米,留下深深的脚印。

    “我可,,,我可受不起。。。”

    她说着,用手拭去脸上的汗。

    “为什么要我去?”

    犹大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淡金色的瞳孔,但那股压力已经不再存在。

    “三位深海猎人,达里奥都收拾不了,除了我就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