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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天繁被朱孝杰吸引了火力,一门心思去防备这个冒失的年轻人,于是没在意时非说的那什么堵窗户的冲动。

    而这时车厢里其他人也缓过来了,自发地相互扶持。

    除了最开始被提上车顶的乘客肩膀被刺穿,其他人只是磕碰类的伤,都不严重。

    至于孙天繁带三人单独逃命,故意把其余人和怪物困在车厢的恶行,因为当时车厢混乱和黑暗,其实也没有人真正发觉。

    而时非后来一棍子打跑一只诡的壮举,也令车厢内的安全感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觉得这次能活着回去,真的。”

    孙天繁盘腿坐在车厢门边,一边吹着呼啸的大风,一边发出愉悦的感慨,那欣欣向荣的样子,令他看起来像个返老还童的快乐孩子。

    为了做回家的准备,他刚跟凤翘翘借了生活用品,在厕所把自己的头脸都收拾干净了。

    蓬乱的长头发扎在脑后,胡子刮了,脸也洗干净了,加上换了朱孝杰的干净衣裳,现在坐在门口的已经不是什么邋遢流浪汉,而是个散发着成熟男人味的帅哥。

    孙天繁确实算得上帅哥。

    不像凤翘翘这一代鸭头,比较偏脂粉和娇俏。

    孙天繁是真正的英俊,五官十分大气硬朗,鼻梁高挺,眉眼深刻,宽肩窄腰,结实的的臂膀伸出来,感觉能拎十个凤翘翘。

    “你俩都是要去上大学的啊?都在K市啊?那留个联系方式,以后繁哥去学校找你们,带你们见世面。”

    问过时非和朱孝杰的目的地,孙天繁大手一挥,很有大哥派头。

    凤翘翘也凑上来:“带我一个呗。”

    结果孙天繁摇摇头,嫌弃说:“我们都是大人,不带侄子辈的小孩玩儿。”

    凤翘翘:……

    因为孙天繁没有手机,当朱孝杰报号码的时候,他就从兜里拿出自己珍贵的小本本,端端正正把电话号码和朱孝杰三个字记录上去。

    “凤十二,你号码多少?”

    见时非不怎么积极,孙天繁于是主动去问。

    时非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在孙天繁埋头记录的时候,注意到了本子夹页里的照片。

    “这照片上,就是你放不下的那个女孩?”

    时非想起孙天繁当初自以为快死了,于是跟他交代遗言的那些话。

    这个问题自然也让孙天繁想起了那场尴尬的遗言,忍不住脸热,挠挠脸皮,把本子摊开到有照片的那一页。

    “是啊,我爱人,好看吧?”孙天繁展示照片,脸上满是得意。

    这是男人之间的小游戏,并不是炫耀,单纯是心中幸福,有感而发。

    凤翘翘被排除在“大人”范畴外,心里正埋怨,看了照片于是直白说:

    “都碎成这样了,你就是拍头猪进去也看不出来美丑啊。”

    照片是碎的,碎的很厉害,能重新拼起来都感觉不容易。

    孙天繁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只翻白眼说了句“你嫉妒我”,就又把本子合上,小心揣回了兜里。

    “为什么照片会碎成那样啊?”朱孝杰心直口快,没忍住开口问了。

    平常情侣之间是经常有撕对方照片的情况,并且撕完就后悔的也有。

    但看孙天繁的样子也不像恨那姑娘,而且他在这鬼地方求生五年,哪来那种撕照片和后悔的心情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碎的。”

    孙天繁是隔了一会儿才做出的回答,并且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像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被人问,他似乎默认照片就该是碎的。

    于是他表情茫然地发了会呆,最后一拍大腿,说:

    “下个停靠站是大站,列车会停靠二十分钟,站上到处都是诡,你们可要小心!”

    话题直接被转移,而且是关系生死的大事,于是朱孝杰也没在意照片为什么碎,专心听后面要面临什么考验。

    孙天繁说的滔滔不绝,越说越让人后脊背发凉。

    在他说话的时候,时非一直低头看手里的棍子。

    这棍子是孙天繁一开始分给他的,看起来就是大腿骨,两头磨尖,自带的死气令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