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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嘉宁笑了下没再继续追问,说道:“嗯,湖安会和红帮关系如何?”

    崔雄双眼倏尔睁大,正襟危坐道:“道上混总会有纠葛,抢地盘抢生意,湖安会和红帮的关系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个月还因为抢地盘火拼,死了几个兄弟。

    目前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种休战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盛嘉宁往后靠了靠,沉吟道:“跟我说说红帮老大和他的家人。”

    崔雄喝口茶润润嗓子,说道:“江湖上混除了一个狠字,还要有信和义。

    红帮比湖安会起来时间晚,规模比湖安会大,不得不说,凌震天比洪华会做人,实际上他那个人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表里不一。”

    盛嘉宁看他越说越激动,没读多少书的大老粗能一口气说出几个成语,难为他了,不禁莞尔道:“和他有仇?”

    “当然有。”崔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睛里喷火,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

    崔雄怨念地看着盛嘉宁,揉了揉脸说:“我和他都是一个地方的,穿开裆裤长大,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家里太穷,我结婚后不久就来香江讨生活,想赚点钱再回去,结果还没等我赚到钱,他来香江了,还带着我老婆,我老婆成了他老婆,还生了孩子。

    朋友妻不可欺,我只是请他稍微照看一下没让他照看到床上嘛。”

    高大的汉子说着红了眼睛,有那么点委屈的意思。

    盛嘉宁端起茶盏借此掩盖上翘的嘴角。

    “凌震天好好照顾她我也不说什么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不该结婚不到一个月丢下她一个人在老家,一走两年没有音讯。

    扑街佬刚混出点样子就左拥右抱,阿香没跟他过几年好日子就走了,是被他气死的。”

    盛嘉宁拎起茶壶给他倒满:“没报夺妻之仇?”

    崔雄怒道:“一开始我揍他被阿香拦下来,后来他树敌太多怕死,身边几个都是高手,扑街又像个缩头乌龟不爱出门,阿香死后我想报仇都难。”

    “他有几个儿女?”

    “除了阿香生的女儿凌慕莲,别的女人给他生了三儿一女。凌慕莲留学今年才回香江在银行工作,是个才女嘛,那四个都是垃圾,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

    去留学都被开除,丢脸丢到家。”

    崔雄恨凌震天恨得咬牙切齿,但一说到凌慕莲神色又柔和了不少。

    盛嘉宁笑着摇头,还真是爱屋及乌,看不出来还是个念旧的人。

    “对了,我都忘记问你有几个老婆和孩子?”

    崔雄摇头:“没有,我来香江是想赚点钱就回家乡和老婆好好过日子,老婆没了我还回去干嘛。

    道上混嘛,过了今日不知道有没有明日,担心有了老婆孩子,万一我死了她们怎么活。

    想想就睡不着,干脆不要了,孤身一人想做什么不用缩手缩脚,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前些年,我收养了几个孩子,老了不怕没人给我养老。”

    盛嘉宁挑了挑眉。

    崔雄知道盛嘉宁找他来不可能只是饮茶,问问凌震天的家事这么简单,主动问道:“宁姐,是不是凌震天得罪你了?”

    盛嘉宁将苏乐和凌奇的纠葛告诉他。

    崔雄道:“凌奇那扑街仔脑子有坑,最阴险毒辣的就是他,才五岁杀人眼都不眨一下,他没当场把苏乐杀了,是苏乐走狗屎运。

    凌震天最喜欢的也是他,觉得这个儿子跟他最像,能成大器。

    凌奇这几年都在国外,我还以为以他的尿性会死在外面,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对香江市民来说可不是好事。

    宁姐,这小子和凌震天不除,苏乐早晚得死,不仅他,还会咬着你和池鸿东不放。

    凌奇那扑街仔就是天生的恶人。”

    盛嘉宁瞥他一眼:“我怀疑你是要借我的手报夺妻之恨。”

    崔雄哈哈笑着:“没有,凌乌龟缩在乌龟壳里我没办法,杀小乌龟还是没问题的。

    我认为,要动手就要大小乌龟一起,留下任何一个都会是大麻烦。要不然,小的交给我,老的宁姐你搞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