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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采兰从张书辰手里接过世槿,笑着说:“这是好茶,你四叔的朋友从外地捎回来的,你们尝尝,好喝不?”

    张书辰见清芬在场,倒不好意思狠批济翰了,他下意识地拿起一支烟,竖起来,在桌子轻轻磕着。

    济翰赶紧凑上前来,划一根火柴,给张书辰点上烟,然后,把燃烧着的火柴在手里甩了甩,扔在地上。

    张书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烟在他和济翰、清芬中间慢慢散去,他隔着烟雾,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又把目光移向门口。

    济翰见四叔没说话,转过头看了看清芬,清芬紧绷着脸,面无表情。

    采兰为了缓和气氛,就双手架着世槿的胳膊,让世槿站在自己的腿上,逗她说:“来!跳一跳!跳一跳!噢!宝贝可真行啊!再练练,看能站住吧?”

    她猛地把两手撒开,然后又快速掐住世槿的两肋说:“站站站!站站站!跌倒不好看!”

    济琳洗完碗,看了一眼正在往炉子里填木头的济彤,济彤说:“姐!好了!咱们进屋吧!”姐妹两个一起进里屋来,挨着采兰坐下。

    济翰鼓足了勇气说:“四叔!四婶!我和清芬来,想接济琳回去。都是我不好,我给济琳道歉。”

    张书辰看了清芬一眼,又看着济翰说:“这得问问济琳啥意思?看她怎么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都觉得没法跟你爸妈交待呢!你爸妈不在跟前,咱们更不能让济琳受着委屈是不是?这是我们当长辈的责任,更是你们当哥嫂的责任。你们这样待济琳,不觉得愧对你爸妈吗?当初可是你这当哥哥的把她领来的。”

    清芬转头看着别处,济翰一个劲儿点头。

    济琳含着眼泪说:“他们眼里哪还有爸妈呢?他们眼里只有自己。他们眼里要是有爸妈,也不会这么对待我了。”

    济翰挪动了一下身子,手在炕沿上按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又求救似的,看了看清芬说:“都是哥哥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再打你,就遭雷劈。”

    清芬白了济翰一眼,济翰忙闭上嘴。采兰忍住笑,心想,这个济翰,这嘴咋笨得跟棉裤腰似的呢?这么不会说话!

    济琳气得冷笑道:“你说得真好,打人的人,就该曹雷劈,不得好死!”清芬忽地站起来,冲口说:“你这死丫头!嘴咋这么损呢?”

    济琳愤恨地说:“我嘴损,你人损,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儿,那件事能让人佩服?”

    采兰说:“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没啥用,咱们商量正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