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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轻裳是被热醒的。

    他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光芒,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回忆着梦中的场景。

    昨天晚上的梦好长好长,那条路也好黑好黑,他一直走啊走,可就是走不到尽头,而且周围的土地也越来越红,到最后,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滚烫的岩浆上。

    他被热的失去意识,也恐惧这样的环境。他大声的喊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黑暗即将笼罩他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听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声音很平静,仔细听还带着一股凉意。

    具体是什么他不记得了,只是越来越渴望那股凉意的靠近。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贴过去,急切地想要着舒适的凉风拂过他的全身,对面僵硬了一瞬,但没有推开他,于是他接上了开始的梦境,只不过睁眼不再是恐怖的火焰,而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山谷,清风吹来,卷去了满身的疲惫。

    白轻裳浑身轻松地从纷乱的梦境中脱身而退出,然后一转眼就看到自己的手搭在床边——宴澜行的臂弯处。

    哦,手背上还贴了一块白色的输液贴。

    宴澜行正在看助理给他发过来的手语教导视频,因为担心吵到白轻裳,他便戴着耳机。

    要不是攀着他胳膊想那截手腕没有动,他都没发现白轻裳已经醒来了。

    他关掉视频,防止白轻裳看到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紧接着伸手试了试温度,“没再烧了。”

    白轻裳没想到他会突然拉近距离,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不过这些天的礼物没有白带,他身体僵掉了都没有躲避。

    宴澜行笑了,只不过是一种秋后算账的哼笑。

    “醒了就把你这些天不舒服为什么不说的原因告诉我。”

    白轻裳:“……”

    他怎么知道的!

    哦,这里是医院!

    白轻裳有点想藏起来,可宴澜行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感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他只好硬着头皮伸手。

    他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便签本。

    宴澜行顿了顿,表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他快速地退出页面,将手机转了个方向交给他。

    白轻裳被他的体贴暖到,柔柔笑了一下,露出了脸颊两边的浅浅酒窝。

    下一秒,就愁眉苦脸地想理由去了。

    宴澜行忍住想要捏他脸的冲动,只觉得现在的白轻裳,比刚来时要情绪丰富了些,也不那么怕他了。

    他自己安慰自己道:还是有收获的。

    白轻裳删删减减,五分钟憋出来了十七个字,还是加上标点符号的。

    「也没有很难受,我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宴澜行不咸不淡地反问,“那你睡了几天,有效果吗?”

    白轻裳:“……”

    「也有一点吧。」

    “什么效果?叠加效果?”

    这话太犀利,白轻裳无法回答,直接破罐子破摔低当起了鹌鹑,不论宴澜行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把宴澜行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