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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是拿自己当刀啊。

    自己是太上皇的亲孙子,把四王八公收拾得再厉害,皇爷爷除了生气,也不会要自己的命。

    可若办得不好,皇帝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赵至淳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皇帝一直把自己养在身边,并不是单纯的为亲弟弟着想。

    毕竟当年,皇帝顺水推舟将太子拉下马时,太上皇曾说,‘朕那么多儿子,哪一个都比你合适,便是你弟弟,也不比你逊色,且他心善多了,比你更像一个明君!’

    “怎么?至淳不愿替朕效劳?”明远帝开口。

    赵至淳后裳都湿透了,“臣万死不辞,只是臣实在年幼,不知深浅,怕——”

    明远帝拍拍他的肩膀,“朕知你的本事,你还没施展出来呢,放手去干,朕相信你。”

    说完,他便步出亭子,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宁国公那位少夫人,身份很是不凡呐。”

    赵至淳冷汗直流。

    宁国府那位少夫人,秦可卿,养父秦业只是营缮司郎中,对外都说与贾府有渊源才嫁入宁国公。

    可皇家的各当家人都知道,这秦可卿是先太子唯一活着的子嗣了,当年那场你争我夺之战,太子一脉都死绝了,这也是太上皇一直不肯原谅皇帝、说他心狠的原因。

    她与自己是堂兄妹啊,皇爷爷若是知道,自己第一个拿她开刀,怕得活剐了自己吧。

    女子虽无能,可女子何辜?

    他深吸着气不敢吐,拳头紧紧捏着。

    明远帝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说前些日子你父亲伤了腿,可现在边关和京城都不太平,朕也不能放他回京。待京城清静,朕就容许他回来养老。”

    赵至淳的心在滴血。

    鞑子前段时间突然猛攻边关,父亲带兵出征,被两支箭射中大腿,据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他一直不敢让母亲知道这个消息。

    皇帝他——在威胁自己。

    四王八公之势不瓦解,太上皇手里的权力不交出来,义康王府,将永无团聚之日。

    父亲驻守边关十几年,大伤小伤无数,年初去探望时,他身形明显佝偻了,两鬓全是白发。

    他声音干哑,“多谢皇上,臣定肝脑涂地、不负皇恩。”

    没有干净的世家,只要想查,哪一家都能牵连其他家,都是大罪,可是,有太上皇在,皇帝动不了他们。

    因为他们贪的银子,有小半进了太上皇的口袋。

    惟有自己能出手!

    赵至淳叹了口气,就动宁国府吧,希望其他几家能警醒些,及时向皇帝投诚,也希望皇爷爷,能挺住!

    晚上,林黛玉醒了,一睁眼就问,“晴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