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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气得面容扭曲,“杀了他们,将他们全部杀了。”

    该死的京畿大营,不是让马波守好吗?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

    废物!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

    竟然让那逆子的人来了。

    而此刻,赵至清心里也拔凉拔凉的,猎场的栅栏都被冲破了,地上脚印乱七八糟、鲜血淋淋,想来是经过一场血战的。

    但见倒地的人都身着侍卫的服装,想来他们也没防备,就被人冲了进来。

    这是里应外合、内外夹攻啊,也不知道皇上和哥哥如何了。

    他用力打马,“陈将军,麻烦快点。”

    不用他催,陈将军也知道大事不妙,这是有太上皇和皇帝,还有后宫妃嫔和众位大人,若是出事——

    他打了个哆嗦,那可真是王朝震荡,一个不小心就要完蛋啊。

    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太上皇心中的暴虐因子爆发,夺过身边侍卫的剑,自己冲了出去,将一个小太监撞到地上,踩着他的身子跑过去,对着守在明远帝身边的人就砍。

    护着明远帝的侍卫虽然忠心,可眼前的人是太上皇,他们如何敢还手?只能以血肉之躯保护自己的君主。

    温热的血洒在自己脸上,其中还有些喷射到眼里,明远帝心中既怒且悲。

    王朝向来以仁孝治天下,他能对自己的亲爹举剑?

    不能!

    林怀言与几个年轻的学子在一起,捡起地上的剑自卫,慌乱中看向明远帝的方向,见他左右逃避,心中着急,提剑拼命往那边挤。

    林意深也在人群中左闪右避,躲避不及时,左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捂着胳膊,往明远帝那边跑,嘴里放声大喊,“太上皇中邪了,快拿下他手中的剑,保护皇上。”

    “邪祟,快从太上皇身上下来。”他怒气冲冲大喊,拼命往那边跑。

    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他心中大喜。

    京城百官长期处在太上皇和皇帝的博弈中,他们既想忠心也想保命,许多人都是缩着脑袋办事,不往父子二人跟前凑的。

    就怕一不小心,就往黄泉路上凑了个人头。

    是以这父子二人之间的争斗,向来甚少有人挤。

    明远帝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拉拢、培养的臣子,成了他父皇的剑下亡魂,常暗示那些忠心之人,不要往火场挤。

    大家都习惯了。

    这倒便宜了林意深,他瞅准机会冲过去,趁太上皇一剑刺下,打落他手腕的剑,伸手将他拦腰抱住,嘴里大喊,“邪祟,快从太上皇身上下来,来人,传太医,救太上皇。”

    太上皇本人耽于享乐,年事也渐高,自然不是年轻的林意深的对手,被他扑倒在地,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气得他破口大骂,“放开朕,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朕好好的,来人,砍死这逆贼,砍死他!”

    戴权要去救太上皇,被几个文臣抓住胳膊、扣着腿,根本动不了半步;

    尚平则被杨威带人挡着,也腾不开身手。

    甄宝玉看着场中的混乱,悄悄一抬手,身边的甄六立马把他推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年轻的公子挥着马鞭,带着人气势如虹,不顾身边奔跑、阻拦的下人和侍卫,直接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