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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她在平时古灵精怪、贪玩、对于森林以外的事物孤陋寡闻,但绝不是像小衣那样天真的“幼崽”,她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判断事物的标准,

    事实上林磐在与她在一起的两天时间里发现她的悟性很高,理解能力也不赖。

    阿萤没有等林磐回答,继续道:“先是你,然后是他们……都是非常强大的人,都是可以威胁到我的人,

    明明我在这里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了,怎么会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嘛!”

    林磐沉默了一会儿,半真半假地开口道:“他们的出现确实和我有关,不过我并不认识他们,确切的说他们其实是我的对手,

    其实我也并非一个人来到这里,我有几个朋友被他们抓住了……”

    “对手……也就是敌人吧?”她用晶莹的眼眸盯着林磐的面具,认真地说道。

    林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在森林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你,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吗?”

    “嗯……没有。”

    阿萤想了想,摇头。

    “但是我们有,”林磐郑重道,他觉得某些概念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毕竟他要拐的不是小孩,而是未来可能的队友,他需要阿萤有更加充足的动机来接纳他的邀请,

    亦是为了增加回归前申请下来的“光点”接纳她的概率,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活的,或许它像白天黑夜一样是一种自然现象,总之它非常的强大,就像你不能把白天变成黑夜,把黑夜变成白天,

    我们同样不能违抗它,

    它让我们做对手,那我们就不得不做对手,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一定会挖走的你家门口的那棵树,否则,他们自己就要承受不必要的代价。”

    探索者必须直面未知,实力的停滞是一种非常有分量的代价。

    “我们只能毫无保留地去执行它给我们的命令,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越来越强,同时也会面对越来越强的敌人,越来越困难的挑战,

    记得刚见面的时候我有跟你说过,我曾经是人对吧?

    这不是开玩笑,我一开始啊,就是一个非常弱小的人类,连一只猪都可以踩死我。”

    当然,林磐指的是这片森林里的猪。

    ……

    “嗯……听上去很有意思啊……”阿萤点着下巴,望向暗绿的树冠层。

    林磐怔了一下,问道:“你这样完全自由,不用面对生命危险,无忧无虑地活着不好吗?”

    “可是……很无聊啊……而且妈妈也死了很久……

    我已经一个人很久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分解者菌膜的光芒一明一暗,似繁星倒悬于大地;总有小虫在顺着树皮的纹路悉悉索索地爬行,更显幽静。

    林磐不由回想起从前的自己,那时候,他还是个人,

    也算是不断奋斗的有志青年之一了。

    但如果硬是要用一条主线来概括所有人的一生,大概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生存的需求,然后是欲望,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和地球上所有的生命一样。

    很难说他如果没有被卡车撞了,沿着原来的路线走下去是否会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更大的可能是发个几篇论文,然后平静地养老等死。

    至少,现在这样的程度,原力、精灵、僵尸、吸血鬼、符文……是原来的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的存在,

    真要较真儿估量,成为探索者,得到的是要比失去的来得多的多,而面对的危险只是必要的代价。

    有什么工作是绝对安全的呢?

    活着,就要努力地规避可以让自己提前死去的无数可能,直到无法抗拒的终焉。

    虽然早前已经想通了,但现在回味一下,又有了新的收获,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