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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妩莫名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可又挑不出刺,那肖牙郎见事情成了,满意道:“嗨,总归同归天涯沦落人,大家不都求个好前程嘛,不用计较,不用计较。”

    “敢问肖牙郎,祖上也是罪臣?”魏妩问道。

    肖牙郎收了笑意:“小的祖上不过正六品昭武校尉,当年仅带几百兵,不值得一提。”

    只是这几百兵也为造反出了一份力。

    “原来如此,你们都出了三代,我这里可没有。”魏妩说道:“外祖父身死,三位舅舅举家流放,此生恐没有返回盛京的机会,至于我……”

    魏妩心情突然低落,压下心头的万般思绪,坚定道:“公子既知道我所想,那便一起。”

    “自是应该。”凌不语冲肖牙郎使个眼色,肖牙郎利落地离开。

    走到官媒所门口,正好见到在马车上打盹的高凌赫,听到脚步声靠近,高凌赫睁开眼。

    “签了?”

    肖牙郎扬起那契书,说道:“成了,拿去府衙登记造册就算彻底成功,再将契书交由两人保管,不过刚才甚是精彩,那姑娘真是令人惊讶。”

    能和凌不语的嘴皮子抗衡,又大大方方地签了,丝毫没有受人恩惠低人一头的感觉。

    那气势,不愧原本就出身名门,如今落魄也自有风骨。

    高凌赫咧嘴一笑:“那就滚吧。”

    “嘿,你这小子,公子都没有你这么无情。”肖牙郎与他嬉笑几句,揣着红契扬长而去。

    高凌赫继续闭目歇息,官媒所里,达成一致的凌不语和魏妩相对无言。

    凌不语从一开始便有目的,魏妩则是在左大人的提醒下动了心思,两人都各怀鬼胎。

    如今这层不算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两人间滋生了几分微妙的气氛。

    “凌公子既然剖白,我也实话实说——我的确想押注于公子,得到与陛下接触的机会,谋求一个替外祖父申冤的机会,只是在那以前,我需得找到有利的证据,证明我外祖清白。”

    这姑娘是个脑子清醒的,的确是这个逻辑。

    “五姑娘明智,若无证据,陛下就算能下令重审也难翻身,到时候若再次被钉死,只怕再难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在那以前搜寻证据才最重要,何况,那位还在世上。”

    魏妩俏眉轻挑,没错,太上皇在位时外祖父被定罪,若要陛下同意翻案,是与生父作对。

    她现在何止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还要面对这道人伦壁垒。

    “听闻你外祖父曾任闽浙总督,在当地提出义捐,后又加税粮,也是在任期被揭发通敌,不少人认为他是触犯了当地富贾利益而被构陷,只是太上皇还是将他治罪。”

    民间有言——闽浙之地出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