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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被聂正将了一军,他的确心中不满,但也没蠢到这时候节外生枝,岂会派人去暗算聂正,于他有什么好处,可连自己人都觉得是他或同党所为,那位又会怎么想?

    李拜强撑着一口气坐下:“此事不对,究竟是何人欲栽害我?”

    李夫人不作声,自家夫君任首辅辅佐两任帝王,心气颇高,她一介妇孺哪敢多言。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拜扬手道:“去,吩咐下去,接下来不接待访客,是自己人也不见。”

    “夫君这是?”

    “我断不能让这件事情牵扯进去,我就不信了,我站得正,行得端,真有把柄不成!”

    李府闭门,不接见任何人,也不再提自己要回祖籍,首辅之位继续空缺。

    大理寺卿接下这桩案子后,先找两府府尹移交相关物证,其后便亲自去拜访聂正及所有目击证人,聂正卧榻休息,腿上包扎得严严实实,听说要来查案,便慌了。

    他一身硬骨头,现在要扮重伤,哪那么容易入戏。

    聂夫人得了方公公的提点,晓得要配合作戏,亲自陪同大理寺卿进入两人的卧房。

    聂正半倚在床头,手上还拿着公文批阅,边上有人伺候笔墨,满屋子书墨气和药味,见到大理寺卿亲自前来,也有几分愕然,这等小事让手底下的办不就好了。

    “聂大人可还安好?”大理寺卿名为柳韶峰,进屋后先吸了吸鼻子,闻到浓重的汤药味,眉头先略下放,再看聂正此时的情状,不禁说道:“聂大人何苦如此,不如安心养伤。”

    聂正叹息一声:“柳大人莫要见怪,我如今这模样也不便见礼。”

    “大人伤重,应当卧床休养,至于公事稍缓就是。”柳韶峰说道。

    聂夫人忙说道:“我家这位就是耳朵根子硬,哪这么容易听劝,何况这心里憋着口气。”

    “陛下下旨令本官彻查此事,方才已经见过两府府尹,也查验过疯马及马车,确定是辣椒碱无疑,如今正追查多少户人家里有这辣椒碱,再一一排除。”

    聂正原本是心虚的,毕竟身上仅有擦伤,要说多严重也没有。

    他只是认定是李拜所为,心里鼓着一股子劲要和李拜僵持,这才能安安生生地“休息”。

    “柳大人,本官得罪的人的确不少,但论品级,没有几个人敢对本官下手!”聂正说到激动处,愤慨道:“满朝文武都可以做证——本官近期得罪的只有前首辅大人!”

    “除却他,还有他的门生,柳大人都要好好查查!”

    柳韶峰暗自叫苦,聂夫人则快步走到聂正身边,安抚道:“你莫要激动,多大年纪了。”

    “怎能不怨,那疯马狂奔之时,我是命悬一线,若非凌公子搭救,后果不堪设想!”

    “以往他们参我倒也罢了,这次可是要我的命,怎能不计较!”

    聂正气恼无比,气急时脸红脖子粗,丝毫没有掺假,聂夫人哭笑不得,既无奈又安心。

    若真表现得无动于衷,反而不像真的。

    柳韶峰见聂正直指前首辅李拜,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又询问了一番事发时的情景,与两府府尹说的一致,匆忙起身准备去官媒所会会那位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