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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外祖母才又笑:“看我老糊涂了。来,澜儿,让外祖母看看,我的澜儿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

    一屋子人都围着宋若澜母女。

    宋若澜面上不显,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上辈子,宋若澜嫁人后,就没有来过外祖家。

    江府喜欢谢家的钱财,可是不喜欢谢家说的商贾身份。

    外祖母多次派人去来接宋若澜,宋若澜不想惹江景深不高兴,每次都接了个空,渐渐与外祖家断了联系。

    长宁侯不关心宋若澜的死活,母亲在侯府举步维艰自顾不暇,宋若澜没有娘家人的照拂,江景深更是夜夜不归。

    婆母黎氏像一个笑面虎一样,宋若澜被算计而毫不自知。

    这一辈子,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外祖,也要让母亲多和外祖家亲近。

    外祖父虽然是商人,能做到大祁首富,一些雷霆手段自是不在话下。

    有这样的外家,自己还会早早被人害死,只能说是蠢死的。

    母亲是谢家幼女,从小被宠着长大,谢家后宅没有阴私,嫁入长宁侯府简直就是羊进了狼窝。

    今日除了二舅舅去了外地走货,所有人都被外祖叫了回来。

    宋若澜乖巧的向大舅舅和大舅母行礼,二舅母没有女儿,拉着宋若澜不肯撒手。

    宋若澜任舅母打量:“这孩子,水灵水灵的,经常来外祖家,二舅母给你做好吃的。”

    大舅母也不甘落后:“这次就住久点,长宁侯府一个破落户,规矩还挺多。”

    大舅舅赶紧接话:“你少说点。”毕竟是妹妹的夫家。

    谢芳知道是哥哥怕自己难堪,毕竟长宁侯府那些破烂事,上京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对于这个小妹,兄长谢天和谢风简直视为眼珠子。

    虽然知道长宁侯宠妾灭妻,但是兄长也毫无办法,只有把银钱砸过去,赌的就是宋德光的良心。

    谢天性情内敛,伸出手来要像小时候一样摸一下妹妹的头,突然间觉得又不太合适,伸在半空中的手赶紧缩了回来:“回来就好,多陪陪父亲母亲。”

    自己如珍如宝看着长大的妹妹,眼睁睁看着她在长宁侯府被磋磨。

    谢天肠子都悔青了,那个时候就应该拦着父亲把妹妹嫁入侯府。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有什么好,哥哥想为妹妹出头都无能为力。

    若妹妹嫁一个商户,想要借谢家的势,必然会像菩萨一样捧着妹妹。

    大祁阶层泾渭分明,商户遇上官身,就没有赢的可能。

    表弟表妹们早就按捺不住围在宋若澜身边,”姐姐你真好看!”

    站在一边的谢砚澈发话:“你们不要吵着姐姐了。”

    表妹谢媛嘟嘴:“哥哥偏心,我们都还没姐姐说上话呢,就不准我们和姐姐玩了。”

    谢砚澈宠溺的看着妹妹:“就你话多。”

    外祖母看着这些孙辈们:“你们都去玩,不要凑到这里,自己放开去玩。”

    妹妹们们拉着宋若澜朝园子里走去。

    谢家的花园尽是奇珍异草,纵使活了两世,宋若澜还是会被这些花草深深吸引。

    不过比花更有朝气的是这些表弟表妹们。

    上辈子,二舅舅的小儿子谢砚禹,努力考科举,同进士出身,被长宁侯动了手脚,发配到最边远的地方当了一个小县丞。

    只要宋德光在朝堂,谢砚禹就没有调回上京翻身的可能。

    谢砚禹一气之下辞官,仍然回上京做起了商人。

    后来,大祁的官吏都知道,当朝枢密使大人不愿意谢家日子好过,谢家的生意在层层压迫下一落千丈,只好远离上京,宋德光才肯罢休。

    谢砚禹被这个表姐看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片绯红。

    宋若澜笑笑,好在一切都还不晚,一切还有改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