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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渊看着她,眼里满是怜惜,他柔声道,语气确是异常坚定,不容置哙,“今日之事,百官见证。吾无法不处置傅家与你。国有国法,朕无法徇私,非信无以成君,非律无以束民。”

    “明日,朕会下一道圣旨:傅贵妃假传圣旨,应当休妻。赐毒酒一杯,弑夺封号,贬为庶人,死后不得入皇陵享后世供奉。傅国公府,有偏私之嫌,抄家产没入国库,傅国公褫夺封号,本族全族男女流放北境,子嗣不得再参加科考,朝廷永不复用······”慕容渊看着如同断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傅倾雪一字一句道。

    呵呵呵,她一直都知道,傅倾雪挤出一抹苦笑,这就是慕容渊,除了对时慕青,他对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刚正不阿,杀伐决断,毫无怜惜。

    是啊,从始至终,慕容渊爱的都是时慕青。

    傅倾雪冷笑着,遍体生寒。

    他从一开始接近自己,为的就是夺嫡的权谋。她傅倾雪和傅家在他慕容渊眼中,只是一个朝堂权力博弈筹码。这个认知,她早已清晰地、刺入骨髓般疼痛着觉醒了,不是吗?

    “不必明日了······既要赐酒,不如就今夜吧。”傅倾雪冷冷看着眼前的慕容渊,他是大齐王朝的君主,也一直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休妻,死后不入皇陵,或许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傅倾雪冷冷地道,“吾傅倾雪,赢得起,也输的起。早死晚死都是死,吾愿赌服输。”

    慕容渊见状,便知晓她是误会了。

    他看着她眼中赤裸裸地悲凉,心中却是不是滋味,他低声道,“傅倾雪,作为君主,傅家与贵妃谋逆,孤必得重罚,杀鸡儆猴,以震慑朝堂。”

    “但是作为慕容渊,尤其是,对不起你的慕容渊······”慕容渊看着眼前已存死志的傅倾雪,柔声道,“作为慕容渊,汝欢名义上的爹,作为念在傅家与你曾经夺嫡的功劳上,孤会赐你一杯假死酒。”

    “从此以后,你自由了。你不再是大齐王朝的傅贵妃,而是悄悄以沈如晦的孀妻沈傅氏,带着沈如晦的骨灰,离开凉京,前往北境,永不回凉京。”慕容渊看着她,柔声地道。

    “傅国公与傅家族人,吾会与押送军士打好招呼,一入北境流放地,便秘密送往北境吾的一处私宅庄园,成为沈家人。”慕容渊看着眼前的女子,闻言后,那双黯淡的眼眸,渐渐变得有了些许光亮。

    她似乎不是十分相信,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眼眸与神情,似在思考,他讲话的真实性。

    这一刻,她不知作何感想。

    “作为傅家人的流放与傅倾雪的赐死,子孙朝堂永不复用,是对大齐王朝律法的交代,对大齐子民的交代,也是对后人的震慑。”慕容渊轻声道,“放你与傅国公自由,是成全你,也是体恤傅国公曾经倾尽所有的帮扶之恩。”

    “倾雪,希望你能自此之后,好自为之。”慕容渊深深地看着她,“天高地远,你可以带着如晦的骨灰,带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