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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无措不安的他,像被注射了兴奋剂,肩臂的肌肉绷紧,眼眸充斥着阴险狠厉。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比陈放差。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比陈放强大,哪怕是被抑郁和药物攻击地生不如死。

    “她呢?”声音隐忍到阴沉。

    “在洗澡,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进去,把手机给她。”

    傅海棠望着地上的碎玻璃,已然没了刚才的脆弱,黑暗中他从地毯上爬起,走到浴室,打开淋浴的凉水。

    理智逐渐回笼。

    “陈放,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她骗回纵横的?”

    他不信宋未雨会自愿跟陈放走的。

    起码,不会这么着急。

    因为那两晚,她明明吻了他,还说让他在医院多待几天,还说每晚都会下来看他。

    还说,初雪那天有话跟他讲。

    “骗?呵呵,就像20年前你故意换了她的避孕药,让她在跟我走的时候,怀上连宋?”

    陈放立在窗边,剑眉冷厉,想起二十年前这件事。

    手骨节缓缓捏紧。

    如果那天不是车意外坠桥,她被水冲走,他和宋未雨早就离开京城,有新的生活了。

    “傅海棠,当年我和她的车坠桥,后期警方竟然没找到一点人为痕迹,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傅海棠默不作声,人站在花洒下,淋着凉水。

    倏地又冷笑,“陈放你又好到哪去?你在我背后干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会利用宋未雨的愧疚,你他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

    “傅海棠,她这人心最软,这点儿愧疚,够我用一辈子了。况且,我和她之间的联系,何止是愧疚?”

    陈放挑眉冷笑,“对吧?”

    两人久久沉默。

    这几十年,从未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一时间,两个男人都不愿认输,可心底泛起的酸涩劲儿,只有自己能体会。

    傅海棠浑身冻得冰凉,人已经彻底清醒。抻了抻脖颈,伸手往脑后耙了把头发。

    浴室镜子前,湿透的衬衣贴着男人肌肉,却掩盖不住蓬发的力量。

    “宋未雨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先把韩观山解决掉。韩观山没死之前,我不可能让她跟着你。”

    陈放长身挺立,望着窗外霓虹一片,眯了眯眼,“傅海棠,解决完韩观山,你就该解决我了吧?”

    傅海棠单手支在洗手台上,像正酝酿进攻的猛兽一般,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