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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电话里面传来的女人喊轻点的声音,还有陈放粗喘低沉的声音。

    在此刻如同回放,从头皮密密麻麻渗入她的神经。

    顾不得自己眼中狼狈的的血丝泪痕,抬头怔愣地盯着陈放。

    在她的角度,能看到他淡薄的嘴角扬着痞戾的笑,干练的寸头留长了些,一股子落拓不羁。

    当然,亦能看见他如痣一般长在耳垂的黑钻。

    陈放没看她,连丝余光都没给。

    跟蒋洁调着笑,把蒋洁哄得花枝乱颤,“陈哥,人家就只是眼睛好看么?”

    陈放眉骨微挑,眼睛慢腾腾在她布料不多的身上刮了一遍,混笑着拉长语调:“当然,不止。”

    他哑黑的眼眸像带着粗茧的手指,蒋洁的脸颊瞬间潮红一片。

    “哎呀,陈哥…”

    “嗯,别说,这颜色是衬你。”

    说完,陈放双指捻起蒋洁定的红宝石吊坠,往蒋洁胸口比划。

    宋未雨刚被傅海棠拉出来凌迟的心,又被陈放泼上了一碗齁咸的盐水。

    往日七窍玲珑的心思这一刻什么用处也派不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假的,他在做戏,要相信他。

    可盐水已经渗进她血淋淋的皮肉,刺激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跳动的神经末梢又混合着陈放身上的烟草味。

    像剧毒蔓延,她眼前有些重影,浑身无力,好像心脏迸发的血液,根本支撑不到四肢。

    却把身体唯一的力量,都用在了眼睛,她执拗地望着陈放。

    却没发觉,傅海棠正冷眼看她。

    “亲爱的,盯着陈总看这么久,是喜欢他……定的这件首饰?可惜,这是人家蒋小姐的…”

    傅海棠低醇缓慢的声音回荡耳边,宋未雨收了眼神。

    对啊,不管是首饰还是人,是蒋小姐的。

    而且这种公开场合,也不适合再问下去了。

    等她和傅海棠离了婚,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问个清楚。

    离婚,冷静期也就三个月。

    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三个月。

    宋未雨的理智回归了些,她根本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碰到傅海棠和陈放。

    如今,只想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