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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海棠把她裹在毛毯里,抱回了主屋卧室,打电话给管家:“医生叫过来,然后…把陈放房间收拾干净。”

    把她放在两人的床上,傅海棠找来湿毛巾给她清理,看着她脖颈上一圈吻痕,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畸形的满足。

    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找来眼膜敷在她眼上。她一哭眼睛就肿,所以家里面常备着去红退肿的眼膜。

    收拾好一切,傅海棠坐在床边,看窗棂外的月亮发呆。

    与此同时,傅宅四合院外,月光透过斑斓的枝头,洒在柏油路上,白日熙攘的街道也归于平静。

    正对面那个街口,黑色劳斯莱斯依旧沉稳大气,像它的主人。

    可此时,主驾驶位上的男人,却没了往日的刚毅冷硬,他掐着眉心陷在真皮座椅里,绷紧了下颌,眉目哀愁,脸上有道极为浅淡的泪痕。

    满脑子都是那句:“我跟你走…”

    他真的欣喜地要死。

    可,他不能真的带她走啊,她待在傅氏,待在傅海棠身边,就是一生安稳。

    跟着他…

    陈放看向右手边被改造过的操控台,里面的东西是他此生不能抗拒的使命。

    毕竟,他的命从来不属于自己。

    两个男人,一个屋里,一个车里,魂不守舍,折磨了自己整夜。

    天边泛起清晨的白光,朦朦胧胧照在这座浮华又悲伤的城市。街上已经有赶第一趟地铁的行人,捂着薄风衣,把麻木的脸埋在领口。

    陈放依旧单手倒车,重新进入车道。和以往每天一样,车牌识别,自动门打开,拐进这间历史悠久的四合院。

    管家正戴着白手套,细细擦过正厅每一个古董瓶子。他看见陈放进门,忙迎了上去。

    “陈总早,您今日早餐在这里用么?”

    “嗯。”

    简短的交谈,陈放回了自己房间,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冲刷一夜的疲惫和胡思乱想,洗了有半个小时,才擦干了身体。

    5点,时间还早。

    他胡乱套了条裤子,头疼的要命,打算上床睡一小会儿。刚躺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有序。

    他皱着眉打给管家:“昨晚谁来我房间的。”

    “老爷和夫人去过。”

    他眯着眼扔了手机,瘫在床上,心头的痛楚恍若蝗虫过境,啃咬得他遍体鳞伤。他埋在被子里,第一次失去理智地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不知道,数小时前,另一个男人也在这张床上,呢喃过同样的话。

    主屋。

    傅海棠搂着宋未雨一夜没睡,昨晚医生来输了吊水,也没能阻挡她今天有些发烧。

    一夜,他想了很多,以前宋未雨再怎么喝醉了发癫,说过很多胡话,可也没说离婚两个字。

    昨晚她却说了。

    他知道不仅是因为陈放,也是因为自己失手伤了她,用冷水浇了她那么久。

    今天,如何面对。

    他害怕了,怕她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傅海棠,我们离婚吧。”

    他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

    忙不迭得,他翻身下床,没洗澡没换衣服,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

    前院,陈放的车停在那里,傅海棠顿住凝视,眸中混着不明的情绪,直接上了自己的宾利,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