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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这么多奏折不到两个时辰就处理完了,在开封之时都是何人教授你办公的?”

    听到老朱问话,朱樉不由在心里冷笑:你要知道前世二爷我手机上将近五十个工作群,手下近千号人。每天要做的批示都上百来件,而且是全年无休的。

    嘴上却道:“回禀父皇,是您儿媳妙云教孩儿处理公务的。”

    想起那个由他钦点,深肖马皇后的儿媳。朱元璋释然了,他最怕的是朱樉背后有房玄龄和杜如晦那样的谋士出谋划策。

    他没处罚朱樉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朱樉手下猛将不少,真正的文人就小猫三两只,比起满朝公卿皆是太子党羽,不学无术的朱樉显然不具备造反条件。

    想起刘伯温那个不稳定因素,朱元璋的帝王疑心病又犯了。他端着茶盏漫不经心道:“听说你把刘卿收入麾下,二郎你可是要意欲为何啊?”

    这话一出,朱樉愣了下片刻后回答道:“孩儿每日上朝府中杂务繁重,若是妙云怀有身孕自然不能再处理事务。儿臣想的是诚意伯是诗文三大家闲养在家也是浪费朝廷碌米,不如帮孩儿处理一些杂务顺带教导子女也是极好的。”

    朱元璋面色舒缓道:“刘爱卿的才学教导皇孙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有一条不可教帝王心术,难免误了咱的孙儿。”

    这句话防备意味浓厚,朱樉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道:“父亲若是不放心,派遣一人在王府任教授之职,可在一旁监督。”

    “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朕就多派两个饱读经典的大儒去。”

    “儿臣朱樉,替犬子谢主隆恩。”

    父子两人一时无言,气氛冷淡了下来。一刻钟后,朱樉起身告辞。看着儿子远去时变得有些仓促的背影,朱元璋不禁扪心自问:咱对这个出生入死的二儿子是不是过于冷漠或者说刻薄了一些?

    朱樉去给马皇后请安之后,径直出宫而去。

    马皇后正在乾清宫后面的伙房做着面食,手里的擀面杖还未放下。

    听到二儿子通报一声就离去了,马皇后连腰间的围裙都没解,火急火燎跑到正殿。

    就见朱元璋翘着二郎腿,对着屋外发呆,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劈头盖脸骂道:“我从一大早上忙活起,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就等着二儿子一家进宫团聚,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大喜事。你朱重八竟然把人骂走了。”

    闻言朱元璋一脸茫然道:“咱今天一直好言好语说教,没骂过他一句啊?”

    “可是这逆子又在传老夫坏话了?”

    马皇后拿起手里擀面杖做兵器就在朱元璋身上敲了几下,还不解气道:“他什么都没说,就留下一句‘儿子回府了’,你说你个老不死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马秀英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朱元璋纳了二十一个妃子,甚至还有陈友谅的妻妾达妃,她在宫里一直忍气吞声,不光要操持后宫用度,逢年过节赏赐大臣家眷。大儿媳体弱多病还要帮着带孙子雄英,二儿子一家好不容易团圆,孙子尚煌和儿媳敏敏遭这老东西白眼,儿子出生入死还要回京受气。

    马皇后动了真怒,手里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风把朱元璋头上的折翼金善冠都给敲飞了。

    朱元璋被打的抱头鼠窜连连告饶,才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余怒未消的马皇后坐下后,才一脸凄苦道:“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一个刻薄寡恩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