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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来岁的刘勉,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眼前这个十多岁的愣头青。

    憋了半天,只好憋出一句。“你小子可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余瑱始终都不认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算得上什么功劳。

    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刘勉只能哀叹一声:“这傻人还真他娘的有傻福啊。”

    朱樉给这个愣头青升官的原因很简单,他一直犹豫着跟李善长见上一面,可是李善长牵扯七年前的行刺案。

    为了避免受到猜忌,他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余瑱刚才的话,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门房里空无一人,李祺敲了敲门鼻上的铜环,李府的管家推开了大门,一见到李祺,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噙满了泪水。

    “少爷,您终于回家了。”

    李祺有好几年都没回家,见到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李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府里其他的随从,人去哪儿呢?”

    管家李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树倒猢狲散,其他下人早走光了,如今府里只剩下老奴一人了。”

    锦衣卫成天守在门前,瞎子都看得出来李府这棵大树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朝廷连根拔起了。

    听到下人们都跑光了,李祺气的满脸通红。

    “李伯,你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我要去官府状告这些个逃奴。”

    奴仆属于贱籍,如果没有主人允许私自外出,被官府判定为逃奴,轻者受到鞭笞,重者发配边塞充军。

    和官员贬谪到军中担任小吏不同,奴仆发配的军中杂役,成天干着最粗重的活儿,不是死于战场就是活活给累死。

    在眼里这帮家仆都是忘恩负义之人,李祺难得发了狠心,李府的老管家摇下头,劝阻了他:“老爷已经给这帮人脱了贱籍,从今往后,他们与我们李府再无瓜葛。”

    老管家转头看向朱樉,他身上一身青衣道袍看不出身份。

    “少爷,这位道长是何方人士?”

    李祺这才为他介绍道:“这是我二哥,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老管家面色古怪地打量着朱樉,少爷对老爷私底下干的事一无所知,他可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老奴拜见秦王殿下。”

    “不知殿下有何要事?能否告知一二,老奴好禀报老爷。”

    老管家俯着身子,整个人颤颤巍巍,在他看来秦王登门,李府上下七数十口人,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

    朱樉微微一笑:“不用通报那么麻烦,让妹夫带着我逛一下就好了。”

    李祺不明真相,对着朱樉做了邀请的手势。

    “二哥请随小弟来。”

    李府是李祺从小生活的地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