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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也是排挤那人的其中之一,甚至还觉得幸灾乐祸。

    可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心里只有一片悲凉。

    跟食品厂厂长儿子的婚事也大概率泡汤了。

    这一切都怪徐兰!

    那个女人故意跟她交朋友,害得她好惨。

    接受问话的时候,她就自己加料痛骂徐兰。

    “徐兰那么有钱,她衣服全是新的,她工资才多少,怎么可能那么有钱。我觉得肯定是她公公贪污来的。”

    “对了。她有手表、收音机,她还总是接济她娘家,她弟弟还被安排了工作,你们快去查查她吧。”

    “.......”

    -

    顾家村,顾夏带着大伯和顾青云到处挖草药。

    村里人也渐渐注意到了。

    大伯母跟人一块做针线活聊天的时候就被人问道:

    “诶,大牛家的,你侄子整天带着他大伯和大志家那个青云小子去山上,是去干什么?”

    “对啊,我还看见他们在那挖草,有啥用啊?”

    几个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何玲。

    何玲失笑,“哎哟,我们家顾夏挖的可不是草,是药呢,叫什么金银花的。我们也不懂啊,他大伯惯孩子。孩子要他帮什么他都肯的。”

    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何玲只是隐去了那一半挖草药卖钱的事没说。

    毕竟现在是集体经济时期,你天天挖草药去卖,村里人要有意见的。

    但是要说带着村里人一起呢,一个是草药这种东西,野生的不多。

    另一个是还得懂得处理、炮制。

    他们夫妻俩到现在也只学会了处理金银花,还是顾夏教了好久的。

    总不能让孩子教给全村人吧。

    人家孩子也不是村里人,也没得到什么报酬,反而可能有的人无赖的还要找麻烦。

    所以她干脆就不说这个了。

    然而,她以为不说卖草药就没事,那可就错了,乡下人听到会草药,那可是太佩服了。

    一个个眼神发亮,“什么,你侄子还会医术?”

    何玲摇摇头,这事儿可不能瞎说。

    “不是,他就是喜欢看医书,懂一点草药。”

    村里人可不听她谦虚,他们一致觉得顾夏就是小医生了。

    虽说中医也属于破四旧中的一种,但是乡下人,始终还是相信中医生的。

    现在这个年代医疗资源稀缺,一个村就一个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本身也是农民,也有一些有一定知识的,他们就住在村里,有事喊一声,就立马过来了。

    他们看一本叫做《赤脚医生手册》的书,靠“一根银针,一把草药”医治乡民。

    很多村民是深受赤脚医生恩惠的,所以他们从不排斥中医。

    顾家村的赤脚医生在前两年去世了以后,一直没有培养出新的人。

    导致他们要有什么病痛,要不就去隔壁村找赤脚医生,实在紧急的就只能上县城医院。

    花钱不说,有些急症实在是来不及。

    现在一听顾夏会医术,“那让你们家小医生给咱们看看病吧。”

    “是啊是啊,我老娘最近着凉了,挺难受的,让小医生给看看吧。”

    这种事儿何玲可不敢应承,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使劲摇头,但是双手被村里老娘们抓住。

    看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只说,“我可以帮你们问问我们家老二,要是他确实做不了你们也不能怪孩子。”

    其实她还想说,要是给人治坏了,顾夏可不承担责任。

    但是这话说出来有诅咒人的嫌疑,怕是会得罪人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带着针线回到家,顾夏已经弄好草药,坐在院子里看着书练习针灸。

    那套针是他师父送的,是张大夫初入门的时候用过的,也算是一种传承。

    何玲搬来凳子坐在他身边,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提出来了。

    顾夏是个观察入微的人,见她这样,笑了笑问,

    “大伯母,你要跟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