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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淮之也拿袖子抹了把眼泪,连声应道:“阿音,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宋音书疲倦地冲他摆摆手,显然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若他真能做到不受尹毓秀影响,前世也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境地。

    不过到现在尹毓秀还没有指使他与萧御辞作对,倒是挺叫人意外的。

    前世和今生,宋淮之身上最大的不同,就是与周家小姐定了亲。

    若尹毓秀当真下定决心要拿捏他,自然不会对这桩婚事坐视不理。

    宋音书心里猛然一紧,赶忙将如牛唤来,对她说:“安排几个身手好的,暗中盯着周家小姐,若有人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事,务必要护她周全!”

    如牛领命下去后,宋音书揉了揉晕胀的太阳穴,脑中又在极力运转起来。

    明明宋淮之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与尹毓秀的奸情,可她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笃笃笃。”

    书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娘娘,江御史求见。”

    宋音书微微一愣。

    自从夏日宴后,她再也没有私下见过江清越。

    即便她近期代为处理朝堂政务,也并没有与江清越单独见面的必要。

    今日他特地求见,所为何事?

    “请进来吧。”

    她坐到桌案后,神色从容地等着江清越推门而入。

    ——他刻意没有关门,还保留着一贯的分寸感。

    “微臣参见宋太后。”

    如今整个朝堂都看得出来,虽然每日坐镇的是太皇太后,但实际在背后做着决断的,都是宋音书。

    因此江清越借着政事来见宋音书,也在情理之中。

    “方才听闻娘娘为了兴修水利一事将宋郎中留了下来,臣也有自己的几点看法,故而特来求见娘娘。”

    他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挑不出错,宋音书自然也不好轰他走,便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江清越倒确有几分才干,提出的几点建议也确实值得借鉴,宋音书听着听着便入了神,不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看,哀家画的这幅图可是你说的那样?”

    江清越凑上去看,眼底满是惊叹,末了才说:“娘娘巾帼不让须眉,微臣实在敬佩。”

    宋音书有几分得意,挑眉道:“哀家会将江御史的建议向太皇太后禀明,请她下旨督办,相信今年江南的汛期定能安然度过。”

    “音书。”江清越见正事谈完,压低嗓音唤了她一句,“你如今……过得可开心?”

    宋音书吓了一跳,抬头看他,才发现方才喊他一起看水利图时,两人的距离有些过分靠近了。

    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距离:“江御史,你不该这么称呼哀家。”

    “那该怎么称呼?”江清越嘲讽般冷笑一声,“在我心里,比这更亲昵的称呼都不知唤过多少次了。”

    宋音书猜到他想说什么,赶忙别过脸去,冷声道:“还请江御史自重。”

    谁知江清越却道:“我过去就是太过自重了,才会叫别人抢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