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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娘念着平日里两家的相互照应,就这么一小件东西,哪里还要得上工钱,便连忙回道:“你尽管拿回去就好,不必费事。”

    云苓一听,敢情她是误会了意思,解释道:“婶娘,我的意思是如何让你帮忙绣一件这样式的,怎么算工钱?”

    这下倒让冰娘给难为住了,她以往都是把东西绣好就送到绣庄去,东家的说多少就给多少,哪里还有她开价的份儿,这会子问到她,着实想不出来。

    云苓见她这般支吾,也不过多为难,既是她说不出价,那就按照自个儿的方式走,“婶娘你看这样行不,我回去把这成衣的价格算好,再把价格估算给你,你看如何?”

    “好,就这么着。”

    不说冰娘,范老娘也很是高兴,她也知道云老娘一家挣着钱,但那毕竟是人家的本事,自个儿总不会消耗两家的人情来要求别人帮她们一把,

    如今苓姐儿寻上门来,自个儿的媳妇儿又有本事,两家搭上线,日后保不准也能富起来,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云苓回到家里,就开始计算,她估摸着这一件三角裤的价格几何,先是这棉布,一匹五百文,一匹四十尺,三尺布料能做七到八条中码三角裤,计上损耗一匹应有九十条,平均到一条就是六到七文布料钱。

    而这牛背筋才是重头戏,本朝严禁吃牛畜,除了自然老死或病死的牛以外,被抓到可是要罚重银和蹲牢子的,当然这可不乏黑市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一头牛去到五到七贯,牛背筋虽是不大值钱,但要是专门去要的话,也得花个两三百文才可,加上路途奔波,还有捶打撕丝,也得算到四百文左右,一块牛背筋撕出的丝估摸着也就堪堪够一匹布的,平均下来也就四到五文筋线钱。

    除去人力,一条中码的三角裤单成本就是十到十二文,做生意要能挣个对半钱,所以利润添上十到十二文,便是二十到二十四文。

    绣工方面是重工,云苓不善裁剪,所以打算将整个流程都交给冰娘,包括裁布,缝边,缝裆,缝褶皱,

    这一条绣帕连氏她们都能卖个三十到三十五文,冰娘绣的一定不止这个价格,说不准能去到八十到一百,甚至更高,她要是给不出好价格,说不准人家就不做。

    云苓只觉头皮发痒,像是要长出脑子一样,她最后还是决定给出八文绣一条的价格,按照冰娘的速度,这一条绣个十来条可不成问题,而且她还决定用那套奖励制度,一个月能绣够多少条就奖励多少。

    “这一条暂定是八文,日后等量开始大的时候,咱们还推行奖励制度,婶娘觉得如何?”

    冰娘不听别的,光是八文一条她就允了,就这么一条东西,她一日做上十来条就能挣个百来文,那可是绣帕子绣不来的。

    云苓见她这般爽快,也是高兴,当即就让她先试个十条让两家人都试试舒适感,冰娘也应下了。

    云苓解决了绣娘一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自然也放下了,她伸了一个大懒腰,便瞧见头上的树,叶子都黄了,一阵秋风吹来,吹得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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