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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一日的辛苦劳作也只能装满一个竹篓,可赵叔已然是心满意足。

    午后,

    大伙把东西收拾好,云苓和云若春也将捡好的贝壳装进口袋里就回家去,走到巷口,嗅到了饭菜香。

    云老娘今日可没跟着出去,她想着吧,她们既然是占便宜住在别人的家里,那多少得帮着别人家做些事,才能不让别人嫌弃,不让别人说嘴,所以今日才没跟着去看海,帮着赵老娘捶打鱼肉和猪肉。

    午膳吃的正是鱼丸汤,云苓舀上一个稍稍吹开上头的热气就咬上一口,可内里爆出的热鲜汤烫到云苓的口腔,她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好呼呼地噘着嘴儿吐气,这小动作逗的大家伙直乐。

    赵叔也是高兴,便把竹娄里的虾都倒进锅里去,加入清水和盐保持鲜味,按他们的话说,这煮熟晒干就是虾皮子。

    这虾皮子可是稀罕,四斤的鲜虾也只能出个一斤左右的虾皮子,有时海上起雾,气候不佳,还捞不到四斤,所以价格能卖到二百文一两。

    云苓笑着又往嘴里送一个大鱼丸,心想着这要是被她姑云若夏知晓,定是要打这虾皮子的主意,估摸着又要琢磨着在这里买些回去好赚个差价。

    被念叨的云若夏打了一个大喷嚏,她急急捂住鼻子,生怕吓着底下的白蚁窝儿,她麻溜地把鸡枞菌撬起,背上背一箩筐,左右肩膀又各背上一箩筐,剩下的都揣在兜里,一次性地都带到山下去给张氏榨油。

    次日一早她就带着这鸡枞菌油,黑皮鸡枞,花菇和黑小菇与云胜华一同到县城去。

    曹叔收下鸡枞菌油,见云若夏依旧没带蜂王浆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娘,这蜂王浆是……最近的蜂群是不大积极吗?”

    云若夏何尝不愿取蜂王浆,只是云苓不在,就那段时间她光顾着学如何刮蜜,哪里还学得来诱蜂产浆?

    “去年的时候咱们家的蜂群被大房那边捋了不少去,所以……”

    “噢,对,旧岁蜂王浆就没供过来,可今岁春繁正是蜂群繁殖的关键,蜂多,也没蜂王浆吗?”

    曹叔也很是急切,自第一茬蜂王浆在京城见世后,各路权贵都起了争抢的心思,特别是在听闻参知政事家的老祖宗吃了能助眠后,更是把蜂王浆的需求推到了一个高位。

    供不应求,价格自然就高,这是曹叔喜闻乐见的,正想要好好利用舆论宣传一番之时,蜂王浆突然就供不上来了,这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不瞒曹叔,家中有三人去了七闽,家中的活计一时间忙活不过来,实在是顾及不过来。”

    这话被刚从外头回来的陆应淮听个正着,他脚步一顿,心头一咯噔,心绪及其不安。

    这三个人里一定有那个小家伙,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去?那里可不比县城。

    她认识那里的人吗?她知晓那里的风俗习惯吗?她知道当地的情况,她适应那里的气候吗?她坐得了船吗?她会凫水吗?

    她知道他很担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