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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老其实在两日前就有提过要收云初为女徒弟的话,但因这话不是直接对云初说的,所以云初只能将这事给藏进心里,连家里人都不敢轻易告知,生怕话早说出口,事情就会泡汤。

    果不其然,今日,就在云初下工之时,钟老就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要收她为徒弟,还让她准备好拜师礼,明日一早在仁安堂举行拜师仪式。

    云初激动地跳了起来,与沈长留多番道谢之后,出了门立马就告诉云胜华,回到家就马上告诉张氏,云老娘,云老爹和云若夏自然而然也就知晓了。

    全家都为云初感到高兴,云老娘连跺三次脚,脸上的笑容比家里的母鸡下蛋还要高兴,她双手握紧,神清气爽,

    “哎呀呀,谁说生女郎不好的,我看就非常好,老娘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处去嚷嚷,咱们云家三房命好,命好极了,春姐儿当了县衙的女衙役,初姐儿当了仁安堂的女徒弟,苓姐儿和夏姐儿跑的好生意。”

    “好啊,咱们云家三房会越来越好,明日我就烧香拜佛,求求这药师佛保佑初姐儿在仁安堂学得好医术,将来悬壶济世,功德无量。”

    张氏这碗是洗不下去了,左想想,右看看,这厨房里腾踱一圈发现无事可做,就又重新洗碗,自我鼓励道:

    “初姐儿,真棒,真为咱们当女子的争气,也不晓得你姥姥那边得知这事会有怎样的想法,一定是为咱们初姐儿高兴的。”

    云胜华和云老爹自也是高兴,不过这种高兴是带了点憨憨的高兴,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到一处。

    如今家中的小娘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她们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而他们……本来就不高的地位……恐怕会连小白和大黑都比不过。

    喝着汤的小白和大黑似能感受到他们在说它们,抬头看了一眼,就看低头专心喝汤。

    云若夏心里头的情绪万千,这家里头云若春有出息,云初现在也有出息,云苓更不用说,这大房子都是靠她挣得,只剩下她……

    转念一想,除了云苓,其余两个都不及她有钱,这钱才是正道,才是这人世间最值得向往的东西,想着想着,心里也就坦然了,也就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对咧,苓姐儿来信了。”

    云若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场上喜悦的气氛更浓上一层,云初接过信封,把里头的信拆出来一字一字地读了出来。

    张氏的嘴角缓而上扬,最后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表情,咯吱咯吱地笑了出来,而其他人的脸,却是越听越不得劲儿。

    云老娘不满了,插着腰儿就埋怨道:

    “好个苓姐儿,上次来信还提及老娘一句,如今到了汴京,倒是与老娘无话可说了,也不省的是被哪个儿郎给拐走了心思,好不容易给家中来信竟是这般敷衍。”

    云胜华可是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出声的机会,当下就说道:

    “那是,苓姐儿有点儿不大够意思啦,这信倒是写得越来越短了,也不晓得下一次写信,是不是就是简单地写上几个“我要回来了”的字。”

    张氏睨了云胜华一眼,略有些不满他这般埋怨云苓。

    她是知晓的,云苓生性就是爱自由的,她能这般惦记着给家里回信,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就算是两三句话,甚至是简单的一句报平安,她都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