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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中人总是在太阳落山前把夕食做好,吃过之后就洗漱上-床睡觉,把蜡钱给省下来。

    云苓和云若春下山后,远远就瞧见家门口站着张氏和云老娘,两人脸上的担忧之色在见到她们之后就消失个干净。

    进门后,云若春才从箩筐里拿出野鸡,各人的眼睛都亮了。

    “怎样,要不要现在就煮了吃?”

    张氏望了眼西边的日头,见其都快隐到山头去,兼之厨房里也没烧有水,野鸡处理起来又比家鸡麻烦些,还要点蜡照明,不正是明晃晃告诉别人,她们在偷吃吗?

    还是明日再处理吧,她虽是这么想,但话始终没说出口,他们家向来就不是不舍得吃好东西的,只是此前为了能搬去县城,一家人连吃了几个月的粗粮,肚子里半点油水也不沾,好不容易来只野鸡。

    野鸡,那可是野鸡啊!

    最后还是云老爹发了声,“这鸡要是留着明天,估计今夜大家伙都睡不着,吃了吧。”

    有他这话,全家欢喜,

    “我去烧水。”

    “我去放血。”

    “我去洗菜。”

    野鸡就这样被云胜华冒着黑给结束了生命,拔过毛,处理干净后就下锅炖煮,以防味道飘出门,张氏在锅盖周围围上一圈厚巾子,云苓和云初也用帕子堵住窗的缝隙。

    在云若春卖力烧火下,不到半个时辰就熟了。

    一家子挤在厨房里,把门关得严实,云苓站在小凳子上,望着锅盖被掀起,冒出腾腾热气,鸡肉的香味争先恐后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将身子往前凑。

    只见汤面上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脂,底下白嫩的鸡肉-若隐若现,云苓不禁咕噜咕噜咽口水。

    张氏掌勺,将鸡汤分匀,云苓抿上一口,差点儿鲜掉牙齿,因她是个小人儿,张氏就往她的碗里盛上一勺鸡肉,让她慢慢吃,其他人就探筷子往锅里夹。

    鸡肉爽滑弹牙,没有鸡腥味,肉吃过一半后,张氏就往里放菜,素菜裹上鸡汁,就跟吃肉一样,不一会就被抢光了。

    “哎哟老头子,你怎么嚼起鸡毛来?”

    云老爹把嘴边之物拿到蜡台旁,看着看着自个儿没忍住就先笑了,“难怪,我还想着问今日这菜怎么这般有嚼劲。”

    听着他的话,大伙也就乐了,特别的是他和云胜华都晒得黑,在微光里一笑,只能见到两排牙,见此,也就笑的更欢了。

    三房这边的欢乐与邻近的大房无关,

    刘氏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说来也怪,她这一晚上都嗅到一股鸡汤香味,但在她猛吸时,味道又消失不见,这怪抓心的。

    “你怎么回事,身上有虱子挠你?”

    “当家的,我一直嗅到一股鸡汤味,定是三房的人在偷吃,我这就过去看看。”

    刘氏说着就要下床,云大忙喝住她,“你这婆娘就会没事找事,我可看见胜华那小子,什么都没带回来,哪里有什么鸡。”

    “说不定是在山上打的呢。”

    “打?”云大似听到什么笑话,“老三那个瘸腿子能成什么事,更别说那几个没用的长舌妇,睡觉!”

    虽是这么说,但刘氏还是觉得三房有猫腻,一想到他们一家偷吃,她就浑身不舒服,想了一夜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