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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人吃鸡腿的时候,亦或是教官夹鸡腿给别人的时候,她低头扒饭亦或是看向远处,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后来更在别人连问几声,“你怎么不吃鸡腿呢?”的情况下,反说了一句,“我爱吃鸡脖子。”

    “妈妈,这鸡腿我不要,可否夹上两条鸡脖子我尝尝?”

    “天杀的,鸡腿这般嫩又没刺骨头你不吃,偏偏吃那没肉的鸡脖子,你是傻愣了不成?”

    “我不喜欢吃鸡腿,我爱吃鸡脖子。”

    老鸨恨不得翻尽白眼,她实在觉得云苓有些傻傻愣愣,精致的傻气,挣着钱不就是吃好的,喝好的?哪有偏捡着坏的吃?但她究竟没有多嘴儿,直接让小厮再去夹两条鸡脖子上来就是。

    云苓可算是吃到她的天选之脖,鸡脖随汤而煨,只需轻轻一夹,脖子上的肉就从骨头边边翘了起来,又嫩又滑,就连骨头都带着甘香,这才是上好的玩意儿。

    老鸨对于云苓这一脸不值钱的模样,只觉得汗颜,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可汗颜归汗颜,她的心还是记着重要之事的,若说羊毛是难求之物,她是信的,可若是说云苓想不着法子解决,她是万万不信的。

    要是没有提前想好羊毛该如何解决,这人会动手去做胸罩,是打死她也不信的。

    既然有法子,那不外乎是银子的事,只要钱给的足,还有什么要不来的?

    老鸨用胳膊肘戳戳云苓,

    “诶,你这胸罩打算卖多少铜板儿一件咧?”

    云苓把嘴里嚼着的骨头悉数秃噜干净,才开口回应道:

    “我心里还没有个数咧,没有羊毛,我哪里晓得价格咯。”

    老鸨左思右想,也没别的法子,只唤小厮前来,低语说了几句,见他离去就抓住云苓说道:

    “我给你一贯铜板儿一套,你给我做十一套出来应应急。”

    “哎哟妈妈,你这是强人所难咧,我一时半会去哪给你薅这么多的羊毛来,使不得使不得。”

    “你这使不得也使得,不然你让我这剩下的十一个花魁穿什么?总不得单单累死一头牛吧。”

    “妈妈可以、”

    “可以个什么鬼可以,”老鸨迅速抓起小厮端上来的吊钱,愣是往云苓的怀里塞,“这可是十一贯铜板儿,一个子都没少,你可得给我做出来。”

    云苓本是想说大可不必这般着急就推出这玩意儿,可话还没完全说完,就被老鸨给打断了,而且瞧着她这态度,倒是势在必得。

    十一贯铜板儿做十一套,她也不敢断定这个价格亏还是不亏,只因羊毛是个变数,有此前的棉花做先例,这等轻货若是要运,就只能走水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云苓这价格迟迟定不下来,就是这么一个缘故,她原是想着揽多一点儿客源,再拿着单量去与人谈判,也好方便自个儿他人,不曾想这老鸨竟是这般急切,些许功夫都等不得。